江随云马上反应过来,正待将这只狡猾的小狐狸拎回来时,却见她嫣然一笑,淡定地问他,“不就是做那档子事么?费那么大劲做什么?你先脱还是我先脱?”
江随云本就没有多少表情的脸,立时僵滞在那儿,如同一座雕塑一般面无表情,情绪也是如一潭死水一般的深沉。
程熙见他不回话,便自说自话,“那就各脱各的吧。”说完,就极其爽快的将身上这件被狠狠撕裂一条缝的外衫给脱了下来,在江随云还在僵硬怔楞的时候,又将中衣给脱了下来,只剩一件又轻又薄的肚兜时,程熙纤白柔嫩的手指停留在松松垮垮系着的红色肚兜带子上,抬眸,认真地问江随云,“哎?江随云你喜欢什么样的?”
江随云本就怔楞的表情再怔,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程熙轻笑,笑声中巧妙地结合了轻嘲和挑逗,给他一个“你懂的,别装纯情”的眼神,轻笑着道,“再脱一件,咱们马上就要‘坦诚相对’了,有什么喜好说在前面最好!”
江随云沉默不语。明白了她的意思后,脸色渐渐从阴沉到黑沉了下来。
程熙轻笑的更欢了,只伸出一根葱白的娇嫩手指停在江随云的面前,声明道,“我没别的要求,我只要一条,别吻我。咱们签的合约是我配合你,给你生儿子,那么就请你办事干净利落点,奔着效率去。所以,别吻我。你只要不吻我,我什么都能配合你。”
江随云“蹭”地一声就猛地从椅子边站直了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冷冷地也轻嘲般的笑了,“御宸熙,很好,你真的……很好。”
程熙脸上娇媚的轻笑渐渐变冷,咬着银牙,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轻声曼语的,“姓江的,彼此彼此……而已。”
江随云微微俯低身,清冷的目光上下扫了扫衣不蔽体的她,冷冷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击退我?”
程熙无辜地睁了睁眼,曼笑,“我为什么要击退你。你有合约在手,又有我的软肋在手,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江随云幽深的瞳孔微微缩了缩,“真难得,你倒还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当然清楚了。若不是被人给阴了,沦落至此等境地,凭你……?”程熙冷冷斜睨了他一眼,满含着不屑和鄙视,“连给我提鞋你都排不上队!”
程熙知道此言一出,他会动怒,闭上双眼,扬起下巴,就把娇嫩的脖子凑到他已经伸起的手掌前。
不就是掐脖子么?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自来熟了。
有种,你就一次性真的掐死我,让我去见阎罗王,这回你要还不掐死我,你都不算是个有血气的男人!
江随云见她这般的动作,怒不可遏的动作反而顿住了。
脖子上没有传来勒痛,程熙微微睁开眼,眼眸静静的,倒映着他的隐忍着怒气的脸。可程熙却不愿让自己清澈的双眸中倒映着他的脸,微微侧过头,只平淡问,“姓江的,到底还做不做?要做就赶紧,做完马上滚!”
江随云面色阴沉的厉害,额头的青筋已经在突突地直跳了,他捏着拳头,隐忍着喷薄欲出的暴怒,竟然伸了手过来摸了她的脸,声音忽的落寂下来,低声喃喃道,“御宸熙,你对付男人真的很有手段!”
虽然他的神情里不带任何情\/.欲,动作也很温柔,可程熙还是因为他的触碰而跟长了毛一般,只觉得浑身难受,忍了忍,没忍住,一边去推开他的手,一边说道,“我只对待你用手段。对待别人,我用……心。”程熙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那里面,无时无刻不是绞成了麻花状,她的心早已痛不欲生,对待他,自然早已没有了心。
江随云身子一僵,缓缓地收回了手,垂下后,慢慢捏成了拳,仿佛在暗自压着内心里的汹涌起伏。
程熙斜睨着他,“看样子你今天应该是没心情了,那我可穿衣服了啊。”
江随云默然不语。
程熙便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将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回,动作优雅而缓慢,像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一般,扣纽扣的手都扣出了电影慢镜头一般的既视感。江随云终于看不下去了,猛地转身,程熙也跟着转身,问道,“您这就要走了?很抱歉,今天让你败兴而归了。”然后不等江随云答话,便极为热情地笑道,“那我送您出去!您慢走!”
江随云张了张嘴,又合上了,转身一言不发地往望月楼外走,程熙嘴上说着送他,可脚步却是一步都没抬,眼看着他拂袖走得坚决而紧快,早已经畅舒一口气坐下了,可谁能想到他都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脚步又顿了顿,转回了身看向程熙,说道,“你跟我来。”
程熙屁股刚沾着椅子,倏地猛然站起身,抬眼看着他,防备问,“去哪儿?”
江随云却定定地看着她,吩咐垂首侍立在远远的丫鬟,高声道:“给夫人拿件披风来。”
丫鬟听到吩咐,马上应了一声,转身跑了,眨眼功夫就给程熙拎了一件纯白色的穿金线绣着精美暗纹的披风出来,却没入厅内递给程熙,反而是交到了江随云的手中。
江随云随即抖了披风,大步朝着程熙走来。程熙看着那件披风的颜色、材质,眼眸眯了眯,怎么那么像那时候滕紫屹为她系的披风?
眼看着江随云抖了披风就要来给她披,程熙立即夺了过来,淡淡道,“我自己来。”
程熙将披风一扬,披在自己身后,江随云顺势就伸手打算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