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杀手和圣言咏唱的光辉下,敌人就纷纷的自动瓦解成了碎片。
这是个毋庸置疑的确切事实,但就在这么所向披靡的前进了数里,撞倒碾碎了无数干枯的骷髅和僵尸之后,超度的咒文就已经无法直接解除死灵躯体与灵魂的联系,只能够造成灵魂和躯体不协调的部分凝滞,必须要联军主动将他们的躯体摧毁才能够真正的杀死他们,将它们的灵魂摄入到安息之镯封印起来。
这尚且不是什么很大的状况,低级的亡灵本就不高的敏捷被咒文削弱后更是不堪,根本就做不出什么像样的攻击就已经被直接杀死。
可这也正是问题所在,不管是战马上的骑士还是在地面奔跑的异形战士,原本是一路“踩”过去,现在变成了一路“撞”过去,虽然还是无伤亡的前进着,但这个改变导致的体力消耗就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而且在确切地受到阻挡之后原本的速度已经不够,若是被死灵们挡了下来围住那么就真的是完蛋了。
所以联军终于开始加速,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冲锋。
以精湛骑术驾驭着战马的骑士压低了重心,在掠过没有被撞倒的死灵身边时挥动了武器,带着那依旧耀眼的圣光朝死亡之海的中央杀去,如果说之前只是一柄光之剑,那么现在就是已经真正开锋,如同一只锋利至极的利剑撕裂这片庞大的死亡
萧岚没有出手,但不只是他没有出手。他身边的圆桌骑士、圣堂骑士、包括噩梦军团也都没有出手,虽然处在大军的最前方,但他们连背后的剑都还没有拔出来。只是看着身旁的骨骼腐肉浪花在冲锋之下一浪高过一浪。
但是,他们出手的时候很快就到了。
部队冲锋而过的后方,无数的骼髅和疆尸又在重新聚拢。无论是联军的冲击再有力,再威猛,亡灵们都只是静悄悄地,像流水一样把冲开的缝隙又静静地重新填满起来,让人一旦停下前进就会泛起完全无法抗衡的深深无力感。
所以不敢停下。也绝对不能停下。
他们就这样不停地冲不停地杀,周围全是呐喊,武器砍劈在骨骼上的声音。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和圣歌一起交奏出奇特雄伟的协奏曲中,亡灵的碎片如雪如雨纷纷而下。时间都仿佛在这奇怪的杀戮中静止了,只剩下不断地冲,还有杀。
似乎过了一百年之久。然后……大军的前进凝滞了。
周围的呐喊声马蹄声砍杀声依然如昔。圣光中的冲杀似乎依然势不可挡,但是就如一只在水中飞速游动的鱼突然撞入了一团油当中一般,联军的速度开始变慢,已经不再是势不可挡,无法再以碾压之势所向披靡的前进。
天空依然是吞噬一切的死灰色,大军外围依然是无边无际一眼看不到头的死灵生物,只是这些再也不是脆弱的骼骼和僵尸,而是有了真正武器的骼髅和僵尸战士。并且周围的亡灵之海已经不再是他们刚冲入时那样平静。巨大的骨架怪物如同战车一样开始在前方对着这里冲来,半空中开始有半透明的幽灵在飘荡。握着白骨之弓的骷髅射手射出了手中箭矢,手中握着元素光华的尸巫开始炸出一片片的死亡之花。
距离目标还有整整十多公里的距离,但是伤亡已经不可避免的开始出现。
泛着幽绿磷光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如雨般纷纷落下,大部分被举起的盾牌挡下或手中的武器格开,但还是说有少部分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攻击穿过防御的间隙,狠狠的钉在战马和战士的身上将诅咒的死亡之息注入他们的体内,剥夺着他们的生机也让让他们陷入虚弱,从而无法再抵挡接踵而至的更多箭矢和从身侧到来的攻击,萧岚还看到不少墨绿色的爆裂火球从头顶飞过,这些轨迹明显的攻击比起箭矢更容易躲避,但一旦命中那么结果却没有箭矢那么温柔,后方的好几个战士完全是连人带马一起炸得飞起,而当他落地的时候就被早已等在了那里的死灵们扑倒在地……
血腥味开始弥漫了开来,冲锋激起的浪花就不再只是亡灵的残骸,战士和战马的悲鸣开始夹杂在了呐喊和圣歌中。
前进的联军之中已然血肉横飞,但前方的战士刚刚把自己的血肉洒在骷髅僵尸的身体之上,他们刚刚死亡的身体立刻开始被灰色的死亡气息感染,但还等不到死灵化完成后面的战士就已经将他们连同亡灵一起踏碎,圣洁的光辉和无数如雷的马蹄一起卷过,连残骸都全部灰飞烟灭,那痛苦扭曲的虚影则是没入了梅林手中的金色手镯之中,免得这些英勇的战士成为被死灵之王奴役的傀儡。
这已经算的上惨烈,但是骑士们依旧没有出手,他们还在等待着某个关键时刻。
不过一直跟随着联军奔跑前进、但一直没有攻击的噩梦军团……他们动了。
虽然完成化形的真正精英们还依旧保持着沉寂,但是那些顶着撒克逊人皮囊的寄生体却是发出了爆吼,眼眸中已经被赤红彻底充斥的他们直接进入了类似狂战士的“狂化”状态,在失去理智般发出苦闷叫喊的同时他们的所有能力都成了畸形的瘤膨大,然后是举着拥有北欧特色的巨剑、战斧、连枷跑着跳着,在被寄生后也一点没有减少的对战斗的渴求和杀戮的**催动下,这只已然完全狂化的部队就这么加速的冲出了联军的队列,以比蜂拥而来的死灵更加疯狂的姿态主动冲向了死亡
在他们的面前,哪怕是那好几人高的骨架怪物也被直接砍倒砸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