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岚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着张扬的车,东拐西拐地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阴暗的地方,下了车,早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人,拉开卷闸门,把他们迎进了一处宽大的地方。
李岚看了看,发现里面摆着不少的台球桌,不过很显然,里面并没有人在打台球。.
在七八个精壮的汉子的看守下,她看到了两个熟人,一个是李春,一个是承诺只要她考入女娲,就帮她还债的眼镜男,拒两人的眼睛都被蒙了一块黑布,像捆粽子一样捆在了椅子上,但李岚还是很快认出了他们。
她讶异地看了张扬一眼:“你不是说过,李春已经跑了?”
“是跑了,不过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是利用他来钓鱼,这不过这个家伙太迫不及待了一点,才离开没多久,就急忙联络了这个家伙,刚好被我们一网打尽。”张扬淡淡地解释道。
李岚看了看张扬,眼神里露出一丝莫名的陌生感,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张扬吗?
“解开他们。”张扬带着李岚,走到了李春和眼镜男身旁。
黑布一解开,李春看到张扬和李岚后,便破口大骂,不过干字还没说完,一根台球杆直接便捅进了他嘴里,逼得他乖乖地把话又吞了回去。
阿狗,走了过来,揪着他的耳朵,狠狠地拧了起来,又转了几圈:“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啊。”
“啊…大爷,大爷,饶命啊。”耳腮便传来一阵疼痛,李春痛得眼泪直接掉了出来。
张扬挥了挥手,让阿狗先放手,而后看着李春,目光又转向那眼镜男,淡淡地说道:“说吧,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李春眼看这阵仗,就知道自己是落到张扬手里了。
这样的话,这些看起来像混黑道的人,多半还是他手下,连忙眼睛盯着那个眼镜男,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瞪了几眼,面向着张扬求饶道:“张总,张总,这不关我事啊,我也是被这个王八蛋逼的,是他们让我逼着李家早点还钱,您想想,我和李家的关系那么融洽,又在同一个镇上,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还钱呢,对吧?”
“被逼的?是因为你不想你骗李副校长退休金的事情被曝光吧。”那个眼镜男见李春这么说,不干了。
“这…”李春满脸煞白,看着张扬,高声狡辩道,“我也是被被人骗了嘛,李校长的钱,都让那个程方杰带走了,那…那个家伙骗了钱,玩了女人就走了,留下个烂摊子给我,这事儿我冤啊。”
“咳…李春,你要耍花招,未免耍错了对象,再给你一次机会,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但凡有一句假话,我就砸碎你的一根手指头。”张扬皱了皱眉头,果然这个李春的嘴巴真是一套又一套的,如果自己不是事先已经知道了,还真会被他给忽悠了。
看到阿狗果然走到了一旁,让人拖来了一把铁锤,然后让两个人把李春的手掌摊开,强行放到了案板上,细嫩肥厚的掌心一碰到粗糙的案板,李春顿时裤裆一凉,脸色苍白到了无极限。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你们要我说什么,我绝对不敢说半句谎话。”
“姓名?”
“李春!”
“籍贯?”
“安平市中泽镇…”
“李校长的钱,你和程方杰是怎么骗走的?”
李春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李岚,又看了看那个黑黝黝的铁锤,使劲地咽了一口口水,整张脸死灰了下来。
“不说?”张扬皱了皱眉头。
“我说,我说,那一年,我听说李校长办了内退,拿到了一笔不菲的退休金,于是我便动了心思,想把这笔退休金搞到手,刚好程方杰….”
李春盯着似乎随时会落下的铁锤,毫不犹豫地把他和程方杰如何骗起李岚她们家的经过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句:“天地可鉴,我绝对没有骗你…啊…啊…啊…”
话音刚落,阿狗身旁的一个壮汉抡起铁锤,直接把他的右手小指头砸了个粉碎…
血腥的一幕让李岚禁不住闭上了双眸,但一想到自己一家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全都拜这个魂淡所赐,忍不住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亏我还叫你叔,你竟然连我妈妈救命的钱也骗,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李春额头上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浑身颤抖着:“小岚…我,我也就是一时鬼迷心窍,看…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
话刚说完,一旁那个壮汉又一锤子砸了下来,把他大拇指也砸烂了。
“你们镇上七十三岁的李阿婆是不是被你骗光了她孙子打工赚回来的建房子钱…李阿婆想不开自己上吊死了,有没有这件事。”
“是…是我干的。”
“你家对面的那个配钥匙的黄师傅,也是因为被你骗光了积蓄,害得儿媳妇讨不成,被儿子埋怨了之后跳河了,有没有?”
“是…”
一条条罪状被张扬他们一一罗列出来之后,李春面如死灰,两样猩红地盯着张扬,哀求道:“张总,我承认,那些缺德事的确都是我干的,可是您能不能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呢…”
“饶了你?那些被你骗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你想饶过他们吗?”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如果他们不贪财,又怎么会被我骗呢,对不对…啊…啊…”
李春盯着早已血肉模糊的右手,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汗珠,眼泪和血水夹杂在一块,身子骨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在不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