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殿有了些许眉目,王动也不着急,心神收摄,沉浸到真元提炼中去。
修炼长生诀凝聚而出的先天真元,品质极高,远超世间九成九以上的武学,但仍不足以教王动动心。
他吸取寇仲,徐子陵二人真元,亦并非为了增涨功力,而是要以寇徐第六,第七幅图修成的真元为一个契机,它只是让王动理解及贯穿其余五幅图的纽带,进而真正将七图合一。
在王动识神操纵下,一阴一阳两团真元迅速被炼化缩减,纯化,将他不需要的部分抽丝剥茧般驱散,最后只留下两缕发丝般,最为接近两幅图本质的真元。
长生诀阐述了天地之间阴阳衍化,五行轮转的妙理。
若第六,第七幅图法于阴阳,那前面五幅图则是运合五行之数,简单来说,第六,第七幅图就相当于长生诀的总纲。
提取出两缕发丝样儿的真元,王动念头一动,以此为引,刹那之间,识海内五幅蕴含五行之秘的图录闪现,迸发出熠熠神光,似能照彻心灵。
紧跟着五幅缭绕神光的图录皆化为一缕发丝细的真元,倏地七缕真元以玄奥的轨迹缠绕在一起,弧曲线状宛如天之纹路。
倘若王动借此精修长生诀,以长生诀为根基,至多十年内就可臻至大成之境,更起码有着七、八成把握举霞飞升!
但这样一来,最终成就怕也就是个翻版的广成子。
前人呕心沥血,开辟道路,对于这些武道上的先行者,王动素有钦佩之心,不过钦佩不等同于敬畏,他亦从不认为今人不可胜过古人。
广成子固然是黄帝之师,可仅以武道上的成就论,燕飞,孙恩,传鹰,庞斑,浪翻云等人断无一人较他逊色。
当然,广成子的证破碎金刚也未必如表象那般简单,甚至王动暗自揣测这广成子是否也是位天外来客,转生此界,等到功行圆满后遁出阴神,阳神回归本体,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何舍弃躯壳。
长生诀炼成的七缕真元化入“太初始原章”内,成为其升华的资粮,甚至王动一身所学之精粹,无数领悟都能在“太初始原章”中找到对应的闪光点。
重铸根基的过程犹若铺垫基石,若要使得高楼永固,半分疏漏也不容出现,在此过程中,“太初始原章”也在被王动不断推演改善。
轰!
便在这关键时刻,异变陡生,破毁的道观外突然燃烧起汹汹焰火,空气中气温骤然攀升,滚滚热浪朝着观内袭卷而来。
紧跟着一蓬银光蓦地自火焰中冲摄而出,裹挟着骇人热气,破空一击,袭杀向王动眉心。
王动眼皮也未抬起一下,竟似早有预料般,身体内轰隆轰隆作响,似乎是以自身为熔炉,熔炼着精铁,迸发出铿锵锋锐之音,忽然迎着那一道飞刺的银光,张口一吐!
咻!
立有一股金气迸发,一旦沾染到了红尘俗气,顷刻显形化体,犹似化作了一口传说中剑仙的飞剑,凌空一绞!
那扑杀而下的银光直接崩碎,无数精铁碎片四面激溅,“飞剑”余势不绝,闪电穿梭,又洞穿了那袭击者一条臂膀,在闷哼声中,整条臂膀已被绞碎成一蓬凄艳的血雾。
直到此刻“飞剑”像是损耗过剧,又化成一抹金气,贯穿了那名袭击者胸口,没入地底,彻底消失无踪。
这隐伏偷袭之人面容冷酷,轮廓分明如大理石雕铸,却不是跋锋寒又是谁?
这时他脸色惨白,浑身浴血,一条右臂已完全被绞碎,臂膀上空荡荡一片,胸口更被气剑贯穿。
跋锋寒却对此视若无睹,一双锐目死死的盯着仍旧盘膝而坐,像是睡着了般的王动,面上泛起惊骇难言之色。
那时他的确是远远离开了,只因跋锋寒深知如王动这等超凡入圣的武道高人,他绝不可能暗中窥探而不被发现。
可跋锋寒也在暗中估算着时间,果然等到他返回的时候,无论王动还是寇徐都已不见。
幸好跋锋寒乃马贼出身,王动又未掩藏行迹,跋锋寒便循着那蛛丝马迹,缓缓追蹑了上去,一直到了这破道观外。
令他惊喜的是,王动竟在盘膝修功,跋锋寒虽不知王动已然散功,但却明白武道高手修炼之时,神与气合,最为忌讳侵扰,稍不注意,就有走火入魔之威。
跋锋寒向来尊崇胜者为王的理念,为此可不择手段,当机立断发动雷霆袭杀。
结果却是对方张口一吐,金气如剑,弹指间就将他所有的骄傲自负摧毁殆尽!
“口吐飞剑!这就是中原武林传说中的飞剑之术吗?”跋锋寒像是看见了不可思议的神话,双眼中尽是疯狂和难以置信,身形踉跄跌退,一个不稳栽倒在寇仲,徐子陵二人身上。
也就在这一刹那,王动长身而起,衣袂无风自动,躯体内迸发出无形无质的精力像是涟漪般扩散,道观嗡嗡颤抖,无数粉尘杂物簌簌跌落。
以“太初始原章”重铸的根基,这一刻终于成了。
他淡淡瞥了跋锋寒一眼,转身朝道观外踏去,反手一指点在破旧的门户上。
门户一声脆响,像是轻轻震了震,而那丝丝缕缕的震荡之力又从门户流转至整座道观,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道观内无论瓦片,木柱,神像又或各式杂物都是猛然一震,然后簌簌化为齑粉,一蓬一蓬落下,直将寇徐跋三人掩埋起来。
这一幕若教人瞧见,只怕会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座破毁道观虽只是一间小屋,但要想一击之间将其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