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远道的心情顿时往下一沉,不禁暗暗后悔,没有早做准备,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种独立难支的境地。可惜当初他得了青鱼剑,又暗自修炼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自恃剑术了得,偏要以寡敌众,才能显出威名。
却没料到,阴阳叟竟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个乌芒兜,又经他苦心祭练数年,足足炼有二十重禁制,单论威力虽然还不及青鱼剑,却已能够与之匹敌,加上那边人多势众,每每都是一拥而上,令甄远道左支右拙,顾此失彼,愈发觉得,应接不暇。不然他也不会痛下狠心,把观内的两名童子杀了,抽取二人精血,注入护山阵法。
张桐看出甄远道脸色不好,双目之中,戾气迸发,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似的,不由得愈发心生忌惮,向后退了一步,连忙说道:“回禀师父,那鬼道人态度不明,弟子也不知他做什么打算。不过九仙寨那边,天蚕仙娘已经赶来了,还事先带弟子去了一趟百蛮山叠云洞,面见了蛊仙玄婆前辈,并请红云仙娘,一同前来助阵。”
甄远道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只是后来听到红云仙娘的名字,脸色微微有些异样,皱了皱眉,沉吟半晌,才又问道:“红云竟也来了?她们现在人呢?”
张桐见他听说红云仙娘前来,非但没有露出喜色,转是有些凝重,不禁有些狐疑,内心暗暗忖道:“咦?怎么师父听说红云仙娘要来,不但没有喜色,反而十分迟疑,这其中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也对甄远道和红云仙娘的那些旧事多出几分好奇,只不过这时大敌当前,又是陈年秘辛,他也不便多问,立刻应声答道:“二位仙娘并未一同上山,说要在外策应,等敌人攻来,趁其不备,突然杀出。现在二位仙娘就在附近山中,特意命我提前回来,跟您禀报一声。”
张桐有意没提刚才在后山遇到甄猛的事。毕竟甄猛是甄远道的本家侄儿,就算再不待见,也要照顾几分。尤其现在人都死了,已经死无对证,就算说他叛变,也未必能取信于人,转有可能惹来更多猜忌。索性张桐装作不知,就算日后追究,也可方便推脱。
甄远道不知其中内情,听说红云仙娘暂时不会前来,倒是松了口气,心里暗暗盘算:“想不到红云竟也来了!不知她现在修为怎样了,大概比我还要高出一筹吧!如果有她帮忙,加上甄猛那边,无论是青云观的王道源,还是二龙洞的冯家兄弟,只要请来一个,我就能有把握,击退阴阳叟那一群乌合之众。”
甄远道越想越觉得十拿九稳,只是这两天都没有甄猛的消息,甄远道也怕中途出现意外,万一那两边谁也不来,他也得提前有所准备。等他想了一想,又跟张桐说道:“现在你也不要久留,马上回去跟她们会合,并说我这边暂时还能顶住。然后伺机绕到山前,离咱们山门,大概二十里,有一个小山坳……”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