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所在的禾山道,也不是名门正派,为了修炼法术也经常肆无忌惮的使用人兽精魂,但是对婴儿下手,如此丧心病狂,他却不禁动容。
而且时移世易,自从张桐得了葫芦剑诀之后,开始修炼之后,心胸更是不同,转有一种勇猛精进,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些鬼蜮伎俩,早已不入眼内。
尤其发现这血丐神陀,居然肆无忌惮,使用男婴,提炼真阳,更使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怒气,暗暗下了决心,这回无论如何,非要让那老贼伏诛不可。
张桐一面打定主意,一面跟随天蚕仙娘,往那台阶下面走去,足有半晌才在前面看见一丝亮光。二人顿时一喜,连忙紧了几步,向那亮光闯去。谁知刚一靠近,就觉眼前一黑,随即精光闪烁,竟仿佛到了另外一处世界。只见竹林之间,轻雾缭绕,彩蝶飞舞,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馨香,恍如人间仙境一般。
张桐顿时大吃一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说道:“姑姑!看来我们有些低估了血丐神陀这个老贼,看他这座地下洞府,竟布置出如此气象,手段亦是非同小可呀!”
天蚕仙娘却不以为然道:“桐儿不用担心,那老贼哪有那么高深的本领,我看此地多半是他撞了大运,得了前辈仙人遗留的福泽,正好我们把他制死,连这洞府一并占了。”
随后拉着张桐,顺着竹林中间的一条青石小路,直往里面的一座红木大殿走了过去。因为这个地方深处山腹之中,虽被幻术遮蔽,但是实际面积,也只有方圆二三百亩。
张桐二人行进不久,就来到那大殿前面,天蚕仙娘略微打量一下,立刻低声道:“此地乃是这座洞府的中心,不知那老贼使了什么法术,里面悬有一股黑气,我的灵虫一入内,便被那黑气剪灭。不过也没关系,现在已经确定,那老贼就在里面疗伤,你用六合飞刀直接把门轰开,然后咱们一鼓作气冲进去也就是了!”
张桐也是此意应了一声“好”,立刻运足剑气,催那刀阵,一同击出,六道金光搅在一块,形成一个金光大柱,狠狠朝那高阁大门猛烈撞去。
霎时之间,只听“轰隆”一声,这一下张桐那六合刀阵已经催动到了极限,打在那座大殿外面,却被一道光帐隔住。然而张桐这一击的力道极大,那光帐虽有一些妙处,但也抵受不住,转是一阵颤动,荡起一圈一圈波纹,登时就给从中戳出一个窟窿。而那金光大柱,仍然去势不止,直接将那大殿正门狠狠撞毁,
紧跟就听里面有人怒喝一声:“什么人!竟然赶来老夫洞府撒野!莫非不想活了!”
张桐听出那声音正是在此之前,将文蛛夺走的血丐神陀任峰,只是此时喝那一声,虽然调门不低,却难掩受伤后,有些中气不足。
张桐心中冷笑一声,早在刚才进入洞口时,发现空气之中存有婴儿血气,张桐就打定了主意,非要除去任峰不可,这时更加不会手下留情,顺那声音方向,催动刀阵运转,驱那金光大柱狠狠击杀过去。
血丐神陀刚才负伤遁走,虽然得了文蛛,可是断去一臂,他也损失不小,回来之后立刻迫不及待开始疗伤,却没想到稍把伤势稳住,就被人杀上门了,这才猛然想起,刚才匆忙之中,只顾急着疗伤,竟忘了发动护山阵法。
血丐神陀不禁后悔莫及,又因他此时还在疗伤,不敢擅自轻动,只能寄予希望,这间大殿外面的禁制能够抵挡一阵,岂料事与愿违,居然片刻之间,就被从外攻破。
血丐神陀登时大惊,忙又定睛一看,虽然没见人影,但见那道六合飞刀结成的金光大柱,便也不难猜出是张桐和天蚕仙娘二人,顿时厉声喝道:“啊!你们两个,阴魂不散,居然找到这来!”
张桐一下轰破大门,听那里面色厉内荏的叫声,心中更加笃定血丐神陀定是无暇他顾,不禁冷笑一声,索性也不搭话,直接催那刀阵继续攻去。
却不料那血丐神陀也非等闲,发现那道金光大柱打来,居然不退反进,随他双肩一晃,顿时从他体内绽开一团金光,随即凝成一个鼎形虚影,正好把他自己罩在当中。
张桐心知那血丐神陀修行多年,到了关键时候,必有保命手段,见他放出宝光,心里也不觉得多么惊骇,只定睛一看,张桐就发现,此刻那血丐神陀面容苍白,正盘膝坐在一个黄布蒲团上,头顶三尺之上悬浮一只金灿灿的古鼎。
只见这口古鼎口径约有一尺,通身金光灿灿,造型十分古拙,周围宝气缭绕,也不知用什么金属铸成,隐隐有一股强大的真气波动,从那金鼎里面传出,仿佛暗藏惊雷,随时都要爆发。
张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血丐神陀竟还藏了这样一件法宝,虽然张桐入道不久眼力有限,看不出那宝鼎到底有什么名堂,但是他腰间的吞金葫芦却不会骗人。
就在刚才那口古鼎放出宝光的一刹那,张桐立时就感觉到吞金葫芦剧烈的颤动起来,好像发现了猎物的猛兽,直欲把那古鼎吞了似的。
张桐眼睛一亮,自从得了这个吞金葫芦之后,他还首次感到吞金葫芦反应如此激烈,不由得又惊又喜,心说:“我这吞金葫芦专能炼化精金之气,定是这口古鼎之中,蕴有什么异种金属,如果我能将其夺来,更不知会对我的葫芦剑诀有多少裨益!”
然而就在这时,张桐仅是略一转念之间,却听天蚕仙娘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