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一定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眼下,不管沈男有没有将消息传递给冷言诺,那她现在都不能坐以待毙。 今晚宫宴宗芜皇后必有所谋,照这黑影之说,想来小姐定然还不知晓,她必须要去提醒小姐。
玉书是前齐王与宗芜皇后所生之子之事,冷言诺早就告诉过她,她自然知晓,心思突然有些急躁,急躁之后又趋于平静。
她该如何逃出去,这四面黑暗未知,如今内力全失,而马车外还有玉书,虽然冷言诺与南郁北有约定,这玉书算是南郁北信得过的人,可是刚才黑影也说了,看来暗中来找过玉书,可是至今为目,玉书却并未将他是宗芜皇后亲子之事告诉南郁北。
如果南郁北知道此事,定然不会再受宗芜皇后威胁,只需要玉书出面,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所以,眼下,这玉书也极其靠不住。
酒香四溢中,鼓乐齐鸣,轻歌曼舞,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又开阔的大殿里,一时间当真是歌华人生,个个衣鲜光亮,女子轻罗软带,男子锦衣华袍,更衬得大殿里流光四射,一片热闹景象。
冷言诺眼光在大殿里淡淡扫了一圈,锦衣华服,鼓声琴瑟中,那几位人中一眼可见的人中骄子目光若有所思。
轻纱曼舞间,冷言诺对寒霜点了点头,寒霜不着痕迹的退下。
“我如果说拿了解你寒毒的解药,你会不会不相信。”冷言诺浅饮一口酒,突然漫不经心道。
慕容晟睿闻言一怔,看向冷言诺的眼神一望无际的润,一眼不见底的深,似千万年的巍巍雪山开始被阳光融化,浸透心扉。
一直可说是若有若无横埂于两人之间的问题似乎就在冷言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带过。
原来,解决竟不是这般难。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此生竟能得这般七巧玲珑心的人儿,心间无名情绪涌动,可是却突然目于至静,一笑,浮华无数,映天边圆月洁白却也如诗如画,满殿琉璃水束也似黯淡了色彩。
“我向山老请教过,这千灵虫须以内力灌入,待宴会结束……”
“好。”不等冷言诺话落,慕容晟睿直接轻声答道。
不过简单一个字,却似自唇角氤氲了千万年般,那丝低柔的沉韵都让人忽视不得。
冷言诺由始至终看着慕容晟睿的眼睛,天知道,她说出这一句话之时,心里的激动,同时她竟在慕容晟睿这么一个“好”字中,瞬间被一种难言的酸涩袭了眼眶,自幼受寒毒所苦,每每病发,生不如死,犹至冰天雪地而不及,多少汤药下肚,却依旧面色不改云淡风清,甚至独自一人撑起人人觊觎的泱泱天慕。
苍天又何其善待过他,他这么美好洁玉,云端高阳,雍容俊朗与天斗,与人斗,却只为守住那美好清明。
不过还好。
冷言诺突然庆幸,她遇到了他,懂了他,能化解他身体里顽固的病痛,似乎一切筹谋,兵行险着只为如今这漠然淡化的痛而加固最美好的春风化雨。
不一会儿,大殿里众人起立,三杯尽饮,以示远道而来祝驾之意,礼待之意。
众人落坐。
“早在闻各国前来贺我国太子登基之时,本宫就有所安排,三国远来,我南国自然也准备了技艺,自然凑些趣子,礼官把花册拿出来吧,本宫也许久未见这些年妙女子才艺殿示,这就开始吧,太子你说呢。”宗芜皇后对着一旁的太子微笑开口。
南木宸眸光在大殿里扫了圈,看着那些面色微红,纷纷踊跃欲动的女子,眼底闪过什么,方才对着下首站立一旁的礼官道点头,“开始吧。”
礼官点头,这才拿着花名册向上首的南木宸行礼之后,又对着四周微微一礼,“第一位出场的是,宗府家的二小姐,宗子凝,奏琴,春江花月夜。”礼官高声朗完,众人的目光也纷纷落向宗族所坐这处。
群臣自然知道,宗府里平日一向声名远播的自然是大小姐宗子舒,可是今日……
南木宸此时与楚浴染原本目光都落向某一处,闻言,纷纷移开目光。
作为朝中宗族的“得高望重”所以一眼可见。
一旁的南郁北看着宗府所落坐之处,肯底闪过一抹不明笑意,宗子舒现在还在他手中,怎么可能出现,思及此,自酒杯里抬起头,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上首的宗芜皇后,却见其一贯的端容得体,没有半线情绪波动。
此时宗族里一身姿聘婷女子着淡蓝色荷花衣衫走了出来,腰不盈一所致,面容精致,其身旁,一个丫鬟拿着一把琴紧随其后。
“宗子凝见过皇后,太子,见过顺帝,见过烈国皇子公主各位王爷大人。”宗子凝语声轻妙如妙歌,人似风中花,夜风倾洒,仿若不经意的风中花香。
面貌自然更不用说。
冷言诺随着众人的目光在其身上落下一眼后掠开。
明白了,看对方看向的目光,竟然是楚浴染。
呵,南湘仪心仪楚浴染想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吧,没曾想到这些个不怕死的宗夜二小姐,还想要往死里去跳。
看她那盈盈含光与激动的眼神,等这个露面的机会怕是很久了吧。
冷言诺正思及此,却发现一道眼神极为平柔的落在自己身上,偏过头一看,荣清音正对她浅浅而笑。
这个被自己打击得体无完肤,甚于将骄傲自尊踩于脚底的荣清音此时此刻竟然还能这般笑颜以对,可当真是,不过,这笑容看似无害而轻柔和气,背后的预谋与歇斯底里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