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诺一看这情况,就知有异,抬脚向那屋子走去。
暗处又有黑影落下挡在冷言诺面前。
“全部给我滚。”冷言诺开口间,已经怒气难掩。
“让她过来吧。”南郁北语声低哑的对着数名黑衣人挥了挥手。
“寒霜不过是染了瘟疫,又没死,看你这样子,你可真是有出息。”冷言诺扫了眼南郁北向其走去。
瘟疫?慕容念恩听到这两个关键字,看了眼自己的父皇,“那母后……”
慕容晟睿面色无情绪,衣摆随风动,却没有再回答慕容念恩的话,她既然来了,如果阻止,那会不会恨他。
“那寒霜姑姑是不是就有救了?”慕容念恩眸中也起了泪光,他本就聪慧自然从一系列事情中看出端倪,如今又到了此处,自然明白。
他也想进去看看寒霜姑姑,可是慕容晟睿将他手握得很紧,他知道,能让母后进去已是父皇最大的让步。
南郁北看着冷言诺撕白条,又看看慕容晟睿,心中苦笑,慕容晟睿此刻一定极想把冷言诺给拉拔回去吧,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就是想要瞒住冷言诺,怕她以身犯险,可是如今她来了,还强行进屋。
不过三两下,冷言诺便进了屋。
屋内满是用药消毒的味道,她自然明白是寒霜所为,曾经她告诉过她处理瘟疫蔓延的方法,她也猜测出此时是何人所为,那个欲以抓她和慕容念恩的男子最开始她没想起来是谁,如今在看到南郁北之后倒是想起了,五年前他去南国在定王府之时,曾经见过这个南郁冲,南郁北同父异母的弟弟的画像。
那一切事情都得到了答案,她现在也不用想去如何对付他,慕容晟睿怀中既然能有那染血的亵裤,那那个南郁冲想必此刻早已功垂一枯。
虽然蒙着白布,屋内空气却并不难闻,一旁还点了薰香,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床榻上,寒霜此刻已坐起了身,身形瘦削,面色青紫,双眼凹陷的看着冷言诺,“小姐你……”
“别说话。”冷言诺说话间已经走上前去把寒霜的脉搏。
寒霜想躲,可是浑身虚软,没力气,手又被冷言诺握得紧,只能任她把脉。
毒加疫病,这个南郁冲可真是够狠的,冷言诺咬牙,半响,眸中轻亮,既然有毒,就该有解药……
寒霜看冷言诺半响没放开她的手腕,原本想要推开冷言诺,要是却着实没有一丝力气了。
院子里,成枫与十七暗卫处理好那南郁冲之事,此时方才进了院子,一看到慕容念恩,再一触及慕容晟睿那由始至终温润可是此刻却点缀沉暗的面色,再不用看其她便知冷言诺来了,还进去了。
成枫心中突然怒,对着慕容晟睿道,“你就这般让她进去了?她若是有什么……”
“我是他丈夫,所以我无法阻止。”慕容晟睿语声轻而缓。
成枫微怔,心间突然如水般洗淋过,是啊,他是她丈夫,所以更懂她,已然到得这个局面,若是他再阻止,那,只会适得其反。
成枫轻叹了口气,看着面色严肃小唇抿得铁紧的慕容念恩道,“放心吧,你母后那般厉害,一定没事的。”
“她再厉害,也只是我的母后而已。”
成枫面色微动,眼底光芒逸动,是啊,他这个大人想事还比不上一个五岁的小孩。
慕容念恩闪着一双纯澈的大眼睛看着成枫,“枫叔叔,我母后会平安出来吧,寒霜姑姑也没事吧。”
成枫看着慕容念恩,竟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一旁落地的神风此时却大摇大摆了坐在一旁的草地上,还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往嘴里送,空气中隐有酒香飘溢,神风砸巴嘴,感觉甚是惬意,这边面色深重,气氛沉郁,唯他这边轻巧愉快。
慕容念恩看了眼神风,眸光突然一亮,小嘴一嘟,“一看你就是个没本事的,还想让我当你徒弟。”
神风喝酒的动作一顿,放下洒壶,看着慕容念恩,“我的本事大着呢,你小孩不懂。”
“我母后一定会顺利出来的。”慕容念恩声音有些低。
“要我说,那丫头死了不是更好,她一死了,你父皇一难过,说不定殉情自杀,那袖渊一下子就没了两个人徒弟,到时我再将你弄上九华山,还不嫉妒死那几个。”神风说着,又很是小心的轻抿了口酒,似乎那酒极为珍贵,很是舍不得再喝。
慕容晟睿看着神风,最后目前光落在其那类似酒壶的小玉瓶上,眉心似有轻动,然后听他轻缓道,“她若有事,我一定不会殉情。”
“我会提前让你你为我做陪葬。”屋内飘出冷言诺的话,在是对神风说的。
神情扁扁嘴,动了动胡须,一幅不以为然。
四周又很静。
屋内,冷言诺检查了寒霜全身,眉心蹙得很紧,即使屋内光线晕暗,寒霜依然看得到,“小姐,你走吧,你这样进来,万一……”语声极轻极弱,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精神。
冷言诺抬手示意寒霜别说话,“我一直拿你当妹妹,多少风雨都走过来,如今这般太平盛世的,你就想撒手走人,不怕我伤心,难道也不怕外面那位伤心?”
寒霜眸光似乎动了,瘦削的脸上带起一抹复杂,偏头,“他……”
“何时,他入了你的心?”
“没有。”
冷言诺轻叹一口气,“没入你心,你如何会让他守在外面,你是不想他看见你此刻这么病重的样子,怕他看到你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