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抱着聂悦心回到明月城的时候,便看见明月城的百姓手持各种器具,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要上山营救新娘。
但看见江浔抱着聂悦心回来,那些人顿时围成一团,江浔看着个个关切的模样,心底深处突然有什么东西暗涌流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对着众人道:“乡亲们,你们放心,琉璃并无大碍。我像你们保证,我江浔定会还明月城一个安宁。”
那些百姓听后一个个振臂高呼:“城主,城主。”
在在惊天动地的呼声中,江浔抱着聂悦心一步步踏入明月城。回到月府后,江浔立即让清风去传大夫。
江浔将聂悦心安顿好,但来的人不是大夫而是雪娘。江浔看了他一眼,目光清淡如水问道:“你怎么来了?”
雪娘徐徐走进,在床榻前坐下,却是伸手为聂悦心把着脉回道:“你难道忘了,我的医术比凡间的那些大夫可是好很多。”
江浔微微挑眉,他倒是忘了,雪娘虽是雪魔但也深谙医术,虽然他心中责怪雪娘害死月琉璃,但那已是事实无从改变。
而且他也发现,好似自己破了封印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改变,那种微弱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抓不到。
“她怎么样?”江浔问道。
雪娘仔细为聂悦心把了脉,随即掏出身上携带的银针,扎了聂悦心几处大穴回道:“受了内伤,好在并不严重,修养半月就没事。”
她将银针拨出来的时候,那昏迷的聂悦心也醒了过来,雪娘起身对着江浔道:“我去给她熬药。”说着便徐徐走了出去。
江浔轻轻侧头,唇角微微一动,却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忙为聂悦心掖了掖被角问道:“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那走到门前的雪娘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了眼江浔,这一眼的惆怅和悲伤只有她自己能懂得,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救了他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这个凡间女子。
她幽幽一叹,转身走了出去,而她路过的地方则有片片白雪落下,湿了这尘土,那雪花更像是她的眼泪。
房间里,聂悦心睁开眼就看见江浔那张紧张关切的俊脸,她的眼睛眨了眨却是有些俏皮的问道:“我没有死吗?”
江浔轻笑出声,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那有些宠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傻丫头,有我在你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聂悦心眼珠一转,却是笑的开怀,可她这一笑牵动了伤口,立即变成了悲催状:“喔,好痛啊。”她揉了揉胸口,小脸微微皱起。
江浔一时心急,竟是动用了法术替她缓解疼痛,聂悦心只觉得胸口处暖暖的,疼痛敢立即散去了许多。
“好些了吗?”江浔收了手,还有些担忧的问她。
聂悦心点点头,唇角又扬起一抹明媚的笑:“谢谢江公子。”
江浔微微一顿,心底莫名的失落,他看着她,想起黑风谷中她不顾一切冲出来的样子。他救她只是为了利用她,甚至他还想过,一旦成亲后杀她灭口。
可是如今,他如何还能继续下去?若他体内被封印的情根未破,或许他还有可能,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原来的他,他比以前那个魔尊玄渊,多了些人性。
“因为婚礼被妖怪破坏,而你又受了重伤,所以婚礼要延期。这段日子你就好好休养身子,什么都不要想,知道吗?”江浔温声说着。
聂悦心轻嗯一声,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这一天里她遇见了形形色色的各种,或妖或仙,简直就不可思议。
她想着这一天的遭遇,眼皮逐渐沉了下来,不一会就沉沉的睡了去,江浔见她睡了这才从房间出去。
只是江浔方走,一道白影飘入了聂悦心的房间中,那道白光如一团迷雾迅速的进入了聂悦心的梦境。
梦中聂悦心又来到了那片浓雾之中,只是这一次她从雾中走了出来,因为有琴声在梦中指引着她,出了迷雾,她看见一处开满桃花的林子,琴声就是从林子里面传来的。
她跑了过去,穿过那些绯色的桃花海,看见那个抚琴的男人坐在竹屋外面,琴案上有徐徐熏香飘来,格外的好闻,只是那男人背对着她,她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那挺拔的身姿透着优雅,一头如墨的发丝随意的挽着,即随意又潇洒。
“你是…”她看着那背影,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那正在抚琴的男人突然停了琴弦,转过身去,聂悦心看见他,眸中一惊失声叫了出来:“是你,妖王。”
白暄微微一笑,指下的琴弦再次拨动,那温润的声音如清流的溪水趟过心扉:“我叫白暄。”
聂悦心提着裙摆疾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停下,有些气愤的声音问着他:“你为什么把我交给那只蝙蝠精,还有我的法杖呢?你把它还给我,我答应过冰灵姐姐要替他收好法杖的。”
她摊着手,丝毫不惧怕他,更是忘了自己对他定位的那两个字了。
“如果我把法杖还给你,冰灵会死,你还要不要?”白暄没有停下手指的琴声,也没有去看聂悦心的表情,那从他指下流传出来的琴声时而清脆时而婉转时而厚重。
聂悦心在琴声里静静的想着白暄的话,她眉头微微一皱,又问着他:“不交出法杖,冰灵姐姐就不用死了吗?”
白暄修长的时候轻轻一伸,琴弦停止了震动,他起身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