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姐妹俩商议道:“按照这个速度,猴年马月也到不了杭州,不如明日起,都骑了快马,一路前往,也不必理会半路上的官员僚吏。”“这样好,不消几天就能到达当涂(今芜湖),然后可乘船东下。”一番商议后,请来了刺史,说了一些难处。张琮一身旧官袍,磕头道:“回禀公主、夫人,下官属地一向贫困,没有更多马匹,若有,也都是官马,以备急用,与百姓索取,恐滋扰百姓。望钦差明察。”金熙智笑道:“知道你是个清官,随行已有一百多匹马,我只是借用几百匹马、几十辆大车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回去一定向皇上报告你的清廉,望你好自为之。”张琮连忙叩谢,道:“谢公主明察,下官马上就去准备。”次日,张刺史带着几百匹马,在行辕外早早恭候。萧寒命人上了马,剩下不会骑马的宫女太监,坐上大车,自己一马当先,向南奔来。随行兵将都是百里选一出来的,自然是无所谓的,那些锦衣玉食的宫女宦官,不免暗中叫起苦来,“这哪是钦差的队伍?分明是上阵的村夫,不如在宫里憋闷地呆着,也强似白白的受这等罪过!”公主府和公爵府的宫女,又是一番神情,“原来骑马这么痛快,亏得公主和夫人教会了咱们。”
等到了当涂县,萧寒派人送回马匹,又与当地州县要了几艘大船,当地州县自然早配备齐全,并多少孝敬之物,推却不得,只好笑纳了。上了大船,张起钦差的大旗,立在船头,萧寒想起当年乘舟窘迫之相,不禁捧腹大笑。金熙智问道:“大姊,笑什么呢?”萧寒竟没有回答,笑着跑进自己的船舱里了,金熙智不知所以然,跟了进来。萧寒趴在金熙智耳边,笑着说起了往昔之事,金熙智也不禁大笑。萧寒笑后,悲从中来,道:“若不是你们,我也许活不到今天。”金熙智道:“大姊,没有了公主,我也不知道怎么度过余生。”两人又大哭起来。那些宫女宦官站在外面,见两人忽笑忽哭,强忍住笑颜,不敢进来。过了一会,萧寒见到窗外一只白鸽,忙开了窗,一手抓住鸽子,解下信笺,打开看了看,忙在桌上拿起笔,刷刷点点写了几行字,绑到鸽子腿上,放飞了去。金熙智看完了信,仍在桌上,怒道:“他居然又娶了孙秀香!当初两人都不愿意,原来有这么多嗦!早知这样,我也不嫁人了!”萧寒沉默不语,泪水流了下来,道:“我命真苦,满以为后半生可以安生,哪知遇到了这样的相公!”转念一想,道:“其实她命也不好。她也是个好女人。”看着滔滔江水,叹道:“陈硕真。为什么女人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大船顺风东下,十多日后到了江阴,弃舟登岸,銮舆南行,二月二十七到了杭州,刺史率领百官接驾。摆好了香案,宣旨宦官站在香案后,小心展开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东瀛倭人来我大唐比武,着命弋阳公主李琦儿为正使,燕国夫人金熙智为副使,赐天子剑,率领天下有志之士,前往杭州会敌,以示我大唐威仪,沿路考查州县官员,遇有不屑之臣,可先斩后奏,钦赐!”宣读了圣旨,诸官三跪九叩大礼参拜,萧寒吩咐‘平身’,诸人又行了公主礼,萧寒起身相让。到了大堂,萧寒道:“此次我奉旨前来,望诸公多加协助。”刺史道:“公主放心,诸多事物已经准备了,请公主查点。”把自己的安排部署说了一遍。萧寒听着也还满意,夸奖了一番。
金熙智又问起日本间人皇女来,刺史道:“启奏夫人,间人皇女舟船已经到了海上,不过并未登岸,只在海中等待时日,一应物资都是自家带来。”萧寒又问:“可有异动?”刺史回道:“下关密切注意其风吹草动,派人日夜监视,并未有何异动,他们共有一百五十三人,四艘大船,已来了一月有余。”萧寒点头道:“大人办事谨细,可嘉可勉。”刺史道:“谢公主栽培!”萧寒又问了一些情况,刺史上报了所作所为,虽不免虚报了些,做事也还算周章,萧寒命有司记下,待回宫奏明皇上。
次日早起,钦差大人派人请来了十大门派中的首要人物。辰时刚过,少林慧可、慧明禅师,丐帮的梁长老、徐长老,昆仑派的高勇,逍遥派的杜知寒、柳如烟等数十人众,在堂外等候,彼此不免一番客气交结。因钦差到来,杭州刺史将公堂权且代为钦差行辕所在。待宦官喊进,几十人整齐有序的挨次觐见参拜。众豪杰先行了三跪九叩的君礼,再行参拜了公主夫人。萧寒命众义士平身,众人才两旁落座。初会钦差,皆战战兢兢,双股颤栗,俯首挨座。大堂内鸦雀无声。
公主端居上首,黄袍珠冠,前面龙书案上,摆着几本奏折,一角放着黄金笔筒,纹理细腻,里面插着六支金毗令箭,威严四射。金熙智锦袍玉带,绿锦丝的大氅垂在脚下,面前横着天子亲赐的倚天宝剑,不怒自威。杜冰心道:“还真有些派头。”偷看了几眼,心情舒畅。
萧寒朗声道:“不消本宫多讲,诸位已知道的一清二楚。只因东瀛日本无端挑衅,惹怒了吾皇万岁,便派我约会诸位义士,共同应战。今日召集大家,想我天朝上国,岂能轻便输于倭人?倘若如此,上愧对江山社稷,皇帝厚爱,下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后世子孙那里,也讲说不过去。”众人听罢,均道:“愿为家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人道:“请公主放心,夫人安居,我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