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呢,那个人,不打一声招呼,就从他的世界里抽身而退了。
他恨着她,很不得她去死,可是,真的要下手的时候,却又是心软了。
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之所以不杀她,是因为她对他而言还有着利用价值,可是,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呢?
母妃的事情虽然看似雾里看花,但是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那个真相,并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也不打算追究了。而大阉寺的机关路线图,也早就到了他的手里,时机一到,自会发兵前往西番城。
所以总的说来,安寰对他已经不存在什么利用价值了,所以也可以说,安寰选在这个时候离开,刚好是中断了她走进逍遥王府寻求庇护的目的。
说起来,安寰已经放下了,放不下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霍天逍在御书房门口脚步稍稍停滞,仰头望天,果然,是他的心绪,悄然之间已经发生变化了吗?
可是,他对安寰,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思呢?
想了想,实在是想不明白,霍天逍带着满身疑惑,出了皇宫。
崔健驾驶着马车就在宫门口等着他,见到他出来,马上就迎了上去,“王爷。”
“嗯,走吧。”霍天逍招了招手,走两步,问道,“崔健,你觉得我变了吗?”
崔家错愕了一会,回道,“王爷自然没变。”
“没变吗?”眉头不知不觉拧成一块。
崔健是他最贴心的心腹,自不消在这些事情上恭维他,可是,是真的没变,还是外人看不出来他变了呢?
想到这里,霍天逍回头看崔健一眼,看到崔健满脸纠结的模样。
原来,还是变了的吧,只是,他的变化,崔健看在眼里,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
在霍天逍乘坐马车离开皇宫的时候,暮云宫,来了一位客人。
安寰看到殷风澈出现的时候有些欣喜,赶紧迎了出来,笑道,“你回来了啊。”
话刚落音,又感觉到有点不妥,自己何时,对一个人如此的热忱了?
殷风澈微微一笑,点头道,“回来了。”
安寰后退一步,让出路来,“这一次南下南疆,千里之逍,想必是经历了不少事情,进来说吧。”
下意识的避让动作,殷风澈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殷风澈丝毫不动声色,走进大厅,随意坐了下来。
因为上一次殷风澈助她逃离霍天逍魔掌的缘故,安寰对殷风澈,一直都是极为信任的,但是此时,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了彼此变得生疏了,还是心态发生了变化,总是视线一对上殷风澈,就忍不住要逃离。
殷风澈笃定的喝着茶水,一直第三杯了,才微笑着道,“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莫不是不认识我了。”
安寰赶紧道,“当然不是。”
“那你就没话和我说吗?”殷风澈哀叹道。
安寰想了想,自觉是应该说点话的,霍天尘曾说他有写书信过来,在路上遇到了阻扰,并且丢了点东西,虽然现在看上去殷风澈并未受伤,但是既然在信上写明了,想必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但是,关心的话语,却是说不出口的,她何曾是一个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体贴窝心的女人了?
再者,以她和殷风澈之间的身份,远远未到可以亲密无间,嘘寒问暖的地步吧。
所以,出口的话语却是,“你来皇宫,去过皇上那里了吗?”
殷风澈苦笑道,“不去他那里,又怎么来你这里呢?”
安寰愣了愣,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无比的问题,不过为了避免是场面变得尴尬,她还是接着道,“既然去了,可有带回什么东西?皇上的蛊毒,还有救吗?”
殷风澈摇了摇头,“此去南疆并不顺利,虽然和几大望族有过接触,但是阿堵蛊本身就是为了控制天女所用,这种蛊毒,极为霸道烈性,一旦中蛊的话,是无药可救的。”
安寰心里一惊,“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此去毫无所获。”
殷风澈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也不是毫无所获,不过获取的东西,无意间丢失了,当然,那东西,和皇上的阿堵蛊没关系。”
安寰听着这话,脸色就有些发白。
其实,或许在殷风澈刚离开的时候,她就并未对这次南疆之行抱多大的希望吧,不过,这段时间深居宫中,和霍天尘多有接触,对霍天尘的感官印象发生了一个质的飞跃,自是不愿意霍天尘就此死去的。
可惜的是,殷风澈并没有带来什么惊喜,这个结果,无疑是极为糟糕的,而想必,霍天尘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也是极为不好过的吧。
有一会,她才颇为不是滋味的道,“你说在路上丢了点东西,是什么东西?”
“一封书信。”殷风澈简短的道。
安寰看他一眼,沉吟着道,“是不是和李太后有关。”
殷风澈微微一惊,诧异的道,“你怎么知道,莫非……”
安寰不消他说完便笑了,“你猜的没错,我一直都在怀疑李太后。”
殷风澈听她如此之说,才如实说道,“没错,的确是关于李太后的。”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和皇上说。”
“为什么不说?”安寰不解。
殷风澈苦笑道,“一来那封书信被我弄丢了,没办法证明当年的那件事情,二来,如果事情被揭开的话,想必整个星罗王朝都要陷于一场大的震动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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