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节这一日,萧逸尘和苏桐几天前便两人都在皇宫里住下,皇宫里设了祭坛,方圆几丈,坛前挂了明黄的锦幔,后面是各色钟磬琴瑟,琮琮铮铮之声随风而来。
昨天一整夜苏桐都睡得不安稳,一遍一遍回忆着礼官交给她的仪式,东方现出一点鱼肚白的暫颍苏桐便起了身,蒲柳带着宫女们进来伺候梳洗,二人打点完毕,便坐下用膳,盛装之下苏桐只觉得闷热,萧逸尘却没事儿似的?
待天大亮,便有宫女进来通报文武百官并世家女眷都已经开始列队,萧逸尘握了握苏桐的手,“我一向不出席这样的场合,你安心去便是,会有人暗中助你的?”
众人此暥记萍萧凌霜站着的地方出现一片暗红的血渍?
苏桐知道整个队伍按身份品级排列,不能随便走动,她的位置在夏之荷后面,紧接着的是萧凌霜,看样子蒋梦琪今日并未到场。
身后的萧凌霜突然朝前靠了靠,手越过苏桐扯了一下夏之荷,“皇嫂,一会儿该是你带着女眷去拜蚕王?”
夏之荷不语,苏桐怔了怔,这个萧凌霜不是明知故问吗?苏桐的身上已经传了不同于一般女眷的礼服,很明显祭天之后,由她带领女眷祭拜。
“没事。”萧凌霜惊得脸色煞白,心中将苏桐恨到了几点,她明明是想把她推出来,让她当总出丑,从而丢掉祭祀女官的荣誉,这样这个职责自然落在了夏之荷头上,这样她也算拍了夏之荷马屁。
站在蚕房外都能听到蚕咬食桑叶的沙沙声,很多年轻的世家小姐都觉得毛骨悚然,纷纷不愿意进去。
夏之荷突然道,“我最怕那些白色的虫子,你们进去?”
祭祀继续,夏之荷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这个宫女怕是谁事先安排好来保护苏桐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好戏在后头呢。
苏桐这么说了,一个是公主,一个恩宠正盛的王妃,真的追究这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大家装聋作哑,当做没看见。
苏桐微微欠身,“太君过奖了。”
不少人看向她的目光有几分鄙夷,站一会儿都站不稳,实在不中用,这样的场合半点仪态都没有,难怪只能给人做侧室。
萧凌霜一愣。
这个暫颍萧凌霜被弄得很糊涂,先是莫名其妙失态,后是这宫女诬陷自己,这地上的血从哪来的她都无从得知,现在苏桐却还站出来为自己解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既然这样,太子妃殿下就在外面歇息片刻?”苏桐微微勾唇,又对众人道,“想亲自看看我们的身上得华服是怎么来的,那便随本宫一起进去?”
站在苏桐左则的侍女,不待苏桐下令便走出队伍道,“公主殿下,奴婢扶您起来。”说着她快步搀起萧凌霜,“公主,您没事?”
这声音不大不小,远处的男宾听不见,但是周围的女眷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曋谌硕枷蛳袅杷看去?
萧凌霜脸色涨红,苏桐却还是一副温柔娴静的样子,她顿曇住?
“呀,这是怎么了?”那宫女搀着萧凌霜起来,看着萧凌霜惊呼。
苏桐仿若关切的笑了笑,问道,“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自己明明已经给她了一个站稳的力,她还要这样用护甲扎自己,安得什么心?要不是自己学过跆拳道,刻意稳住了重心,只怕此刻已经摔出了队伍。
没想到不但没有把她甩出来,她还莫名的摔出了队伍了,弄得这么难堪?萧凌霜这样想着,看着苏桐的眼神便如杀人一般,随即对着自己身边的宫女挤出一团笑。
就在此暎乐声蛌梗一片寂静,庄严肃穆的退伍里,萧凌霜摔了出去,极为触目?
“我们进去?”接下来的仪式没有那么拘谨,便是带着众位女眷进蚕房放几片桑叶,意思一下?
苏桐有片刻的疑惑,夏之荷一向注意在众人面前维持太子妃的形象,怎么此暤瓜却蛄送颂霉模旁边一些有身份的诰命夫人已经开始议论,“难怪直接让王妃主持采桑礼……?
一阵风吹起,女眷的队伍中弥漫着香气,这让萧凌霜一曈行┬孛疲尤其是苏桐身上散发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幽香,连苏桐自己都注意道,她意识到自己腰间的香囊,上次她把萧逸尘送她的香囊绞了,这厮今日就重新送了一个,一秚挂在她的腰间?
那宫女惊慌得问道,“公主,您出血了,是不是哪受伤了?”
若是萧凌霜聪明些,她再不济也贵为公主,没人敢当众揭发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就此揭过,但是她这人就是喜欢拖人下水,仍旧不甘心的想陷害苏桐,“是她--”
一旁的周家少奶奶惊呼,“啊,是经血?”随即她看着萧凌霜道,“公主,你不要命了吗?”
危急暱蹋左侧的一位侍女搀了苏桐一把,同暯畔乱桓龌步,萧凌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摔出了队伍。
皇室的女眷对此事都早已知晓,但是世家的女眷却都有些诧异,就算皇太后有恙,皇后待罪,也有太子妃,怎么就突然轮到了王妃?
苏太君过来看了看蚕王道,“今年的蚕长势似乎比往年还要好?”
萧凌霜心有不甘的回到队伍,夏之荷看都没看她一眼。
众人都跪拜,苏桐的礼服繁琐厚重,跪得太久,她觉得后背都汗湿一片。
上百年来,人们一直以为祭天是神圣的仪式,祭坛周围的一切更是有神灵庇佑,此刻这不和谐的一幕让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