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脑袋一片空空,她怔怔的望着全身都是绷带,连脸部也缠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可以看到的萧逸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苏桐一下子扑了过去,抓着萧逸尘的手,摇晃道,“萧逸尘,你醒醒,你还说要给我看你的容貌,说好我们一起的?”
太后被突然扑过来,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苏桐弄得一脸迷糊,听她这口气怕是以为小尘要死了,可是明明……
太后一抬头看着门口的萧天越嘴角噙着笑,又瞧着桐儿拉着小尘的手不放,当即明白,揉揉眼睛哽咽道,“桐丫头,你再,再陪小尘一会儿?”说罢招手,示意所有人都跟她出去,太后出门的暫蚧骨崆岬奈他们带上了门?
可这一切苏桐都没看见,她沉浸在萧逸尘就要死亡的悲伤里。
门外太后望着萧天越道,“要是小尘的腿没有坏,该多好?”
萧天越道,“即便这样他们也未必不好?母后,你瞧他们多般配?”
“桐丫头终究是我侄孙女,我也怕委屈了她,必要她心甘情愿才行?”太后说道,萧天越点点头。
同一暭洌萧逸尘的病房里,安静的一片死寂,苏桐握着他的手,道,“你快醒来,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萧逸尘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苏桐依旧摇着他的手道,“你知道我害怕死人的,你不准死?”
萧逸尘依旧一动不动,苏桐的恐惧一点点扩大,初见他是在宫宴上,众多官家小姐欺负她,他一句话帮她出了头;再见他,他破了她的棋局,对她毫不相瞒自己的痴傻是假?大雪之夜,她因不能回家情绪低落,他从山顶上抱她回来;他调皮得闯她的闺房,为了给她送制香秘籍,提示她母亲的死因;昨天她搅和了她和陈靖宇的晚餐,但是在关键暱趟两次救她,生死关头他总是先护着他?
以后再也没有他捉弄她,对她胡搅蛮缠,耍小孩子脾气,她本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她的心越来越空,为什么她这般放不下,宁可自己替他去死。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神使鬼差得穿越到这个暱绽矗蝨坏闹档盟亲近的弟弟焱儿需要她去护,其他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家庭,只有萧逸尘,他嘴上总是欺负她,占她便宜,但也只有他晻护着她,这下连他也没了,苏桐一暭湮屈的呜呜哭起来?
萧逸尘原本睡得迷糊,被哭声吵醒,一看窗前的苏桐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这女人不是一向都张牙舞爪、凶巴巴的样子吗?什么暫蚋男兆恿耍炕故撬的做梦?
苏桐突然注意道萧逸尘挣开的眼睛,顾不得其他,做医生的直觉让她迅速呼叫,“来人,太医,他醒了?”
听到屋内尖叫,太后忙带着太医进来,;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苏桐激动的说话结结巴巴,指着萧逸尘道,“你看,他,他……”
“他醒了?”太后慈爱的抚了苏桐的头。
太医忙不迭的安排宫女喂药,萧逸尘机械式得一口口咽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桐。
苏桐焦急的看着这一幕,道,“喂药还有用吗?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一大碗滋补的汤药进去,萧逸尘恢复了些体力,听到苏桐的话,气得咬牙,竟敢咒自己未来的夫君,反了你?
萧逸尘恨恨说道“等我好了再收拾你?”嘴部动作大,扯住了伤口,又痛得他龇牙。
苏桐被他的话惊得一愣,他思维清晰,还能吞药,这明明……,她陡然一转身,问太医道,“他不会死了,对吗?”
太医一脸愕然,看着太后,太后别过脸去,似乎隐忍着笑意,萧天越道,“朕要上朝,先走了?”
老太医一脸无奈,暗叹姜还是老的辣,颤颤巍巍得道,“老臣没有说过三殿下有生命危险呀,他只是失血过多,受了寒,暂暬韫去了??
萧逸尘当即也看明白,他的小女人是被腹黑的皇奶奶和父皇给耍了,估计马上就要火山爆发,当即手指微微用力抓住,孩子气的撒娇,“不许走?”
苏桐见他手还能用力,当即心中一松,啼笑皆非,自己竟然弄得个大乌龙,被萧天越和太后误导了。
刚刚萧天越背过去微微颤抖的肩膀,明明是在刻意忍住笑,她自己理解成他悲伤不能自持;太后心软,又是妇道人家,见孙儿失血昏迷肯定心疼得抹泪;至于这些宫女太监定是一夜没睡伺候萧逸尘这个小祖宗,眼圈自然通红,像是痛哭过;而太医刚刚侧对着自己,她根本就先入为主得以为他是在摇头,说不中用了。
一切都是她太紧张萧逸尘这家伙,害得她连作为医生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去了,真是羞死人,一想到刚刚众目睽睽之下,她拉着萧逸尘的手痛哭流涕,就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后自然是明白自己的侄孙女是害羞了,当即道“都退下,哀家也要到小厨房去看看,得给你们好好补补才行?”
房间里只剩下萧逸尘和苏桐两人,萧逸尘毕竟受了重伤,没什么力气说话,手指勾着苏桐的手,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沉沉得又睡了过去。
苏桐等他睡着,想轻轻把自己的手拿开,那人却像有醒着似的,又握紧了些。
苏桐一夜未归,焱儿和宋嬷嬷一定会挂念,没准儿李姨娘又在拿女子夜不归宿大做文章,况且今日是大年三十,一年的最后一天,她应该回去和焱儿一起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