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朝一如平时般风平浪静,就在有些人准备得到帝王赞许,有些人准备听到高声唱退朝的声音时,琼胤天开口了,“昨天司徒爱卿呈上来的东西朕都看过了,短短时间就查出这么多问题,且无私为朕,爱卿实在难得。”
司徒啓心里得意,你一个坐于皇宫的人知道些什么,就是在英明也是会被人忽悠的。
“王德顺,拟旨。”琼胤天看着司徒啓低着的头露出个笑容,慢慢的说着。
有人举报豫州贪污成风,而且主使人还是国舅司徒啓的门人,司徒啓此举当真是大义灭亲,朝下的臣子听着帝王说了番司徒啓的好话,一番夸赞后,听到后面那一个个贪污之人的名字,脸都青了。司徒啓更是,脸白了青,青了白,连跪都跪不稳了,自己小看了这人,实在是小看了。
朝上众人再次领略到了琼胤天的凌厉作风,无不低头臣服,只听“嘭”的一声,司徒啓支撑不住都倒在了一边。
“国舅倒是不用如此高校,这都是国舅改得的赏赐。豫州的贪污案国舅果然的大公无私啊,那个乱上折子的人也看到国舅的清白,想来以后也不会在乱说什么了。”
司徒啓倒在地上看着上面的人嘴巴阖动,可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下朝后,在一干官员青白的脸色下,琼胤天照旧让一干大臣御书房议事。
琼胤天再次在这些大臣面前夸赞了一番司徒啓的高洁品行,然后才开始说正事,商议那些人该如何处理,在孙涛的无形推动下,一部分人被抄家,一部分人被流放,一部分人被下狱,真是大快人心。这次的豫州贪污案成了大琼王朝整顿吏治的开端,此后经过一系列的事件,大琼琼胤天一朝的官吏作风成为大琼史上最廉洁的时期。后世甚至有史学家说琼胤天一朝,是古代吏治最清廉的时候。
司徒啓最后是被人送回家的,司徒夫人等着老爷回家,却不想看到的是站都站不稳的人,急急让人抬到房里,又请了大夫,这才开口问,“老爷,这是怎么了?”司徒夫人跟着司徒啓也算经历了许多,却不曾看到如此失态的模样,而且这还是从早朝下来啊,即使她一个妇道人家也知道大事不好。
司徒一家仗着自己当初站对了位置,又有当朝皇后做后盾,自大宇初年风头正盛后,也越发不低调,富贵华丽了那么多日子,今天却经历了一场天雷。
司徒宏也被火速召回,看到父亲如此,也是不解,然后又是一惊,“爹,难道那贪污案出问题了?”最近也只有这个事情了。
司徒啓点点头,心情平复了些,慢慢的把今天早朝发生的事情给儿子说了一遍,吓得司徒宏一个大男人也跌坐到了地上,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爹,这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那个他们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帝王这么有如此手段,今天琼胤天在早朝数出的那些名字基本上就是他们在豫州的人,那人难道什么都知道吗?
司徒啓的震惊虽然早就过了,现在想起来还是一头冷汗,“陛下这是在杀鸡儆猴啊,也是在给我们提醒啊!”司徒啓叹了一声,那精神十足的脸如今也蒙上了一层灰败之色。
“不可能,那么多人,陛下不可能全部都换掉的。”豫州那么多官员,没有参与这件事的寥寥无几,难道要把那些官员全都换了么?
司徒啓发出一声怪笑,看了的看儿子,还是年轻啊,“你难道忘了大宇初年的事情了?”
司徒啓身子又是一震,怎么能忘了,不过那次的血腥也让他们觉得琼胤天不过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有勇无谋,受不得委屈的皇帝,却不想居然有如此的心思,是他们把那人看轻了。依那人担就是换掉豫州全部的官员也不是不可能的。
司徒宏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那人太可怕了, 居然明着叫他们查,暗地里不知道又叫了什么人去查,还查的不差分毫。最重要的是那人把这些功劳全部放在他和父亲身上,可这些功劳是那些人的命换的啊,这要那些人如何说他们,弃卒保帅,换取高升之机,或许……“爹,陛下知道这些事情的主谋是我们吗?”他们才是最后的受益人啊。
司徒啓苍老的面容浮现出老态,“或许知道吧。”那些人都查的那么清楚,不可能查不到他们。可陛下没有怪罪他们,反而夸赞,这是把他们推到了浪尖并不比被查不出差啊。
“陛下既然如此,现在定不会找我们麻烦,不过,现在我们一定要低调行事,告知全族人,要是不遵从我的话的,家法伺候。”
“可是父亲,陛下现在手里抓着我们的把柄啊?”司徒宏毕竟年轻遇到这种事情难免害怕。
司徒啓笑笑,这想通了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了,“有把柄比没有把柄好。”司徒啓别有深意的看了儿子一眼,“而且依我们的家世,陛下也不可能全部定罪处置,毕竟还是要留个名声的。”
司徒啓眼里忽然闪现精光,“你姐姐现在不是还怀了孩子吗?好好等着陛下的旨意吧!”
司徒宏静静的听着,慢慢的想着,回味过来也是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