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虚晏笑笑坐下,“算命只是在下的副业。”
琼胤天现在已经觉得这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本还准备了难题,如今也用不着了,对这个曾经以为是神棍的人,琼胤天没来礼贤下士的心,“先生是帝都人士?”
“在帝都居住有八九年了。”
“那为何去了岚州?”
“自然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林虚晏慢悠悠道。
好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依这人千里迢迢只为了解凌建城之危,琼胤天对着人也刮目相看。只是却不愿意这么放过这人,“难道先生觉得没有你,凌建城就守不住吗?”
“守得住,”顿了一下林虚晏又道,“不过,伤亡不会如此少。”
最后的结果的确比琼胤天自己预料的好很多,琼胤天一副聆听姿态,林虚晏继续道,“当时凌建城兵力比起越人并无优势,可沈将军带兵勇猛,拼死一搏,或许可以抵抗住越人,要是陛下没有援军凌建城最后的结局最好不过如此,即使有援军,可要是越人提前进攻,援军不到,自然无用。在下的功劳只是拖住越人等待援军罢了。”
林虚晏把自己做的事情两三句带过,琼胤天却是知道其中的重要性,林虚晏的自信不似纸上谈兵,“那要是皇帝没有加派援军呢?”
林虚晏笑,然后忽然朝琼胤天跪下,“陛下心怀天下,定不会受那些文臣动摇,要是国土都守不住何来天下,所以小人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琼胤天哈哈笑了起来,有些人你第一眼不喜欢,第二眼却看上了。林虚晏的自信和那颗被沈天霸、陈以风称赞的爱国心让琼胤天心动了,对这人以前的装模作样琼胤天也不追究,在一定程度上,琼胤天并不是个小气的人。
“为何不去找丞相。”
“小人以前就找过。”林虚晏略有委屈。
“那要是朕让你做朕的近臣,你能给朕什么承诺。”琼胤天毫不掩饰的问。
大琼朝有近臣和外臣之分。近臣分文武,文为文央院,武为近卫营。外臣这是以丞相为首的行政机构。近臣在御前伺候,升迁机会众多。官场中都有一入内围,富贵逼人之说。琼胤天这话已是有了重用林虚晏的心思。
“必保我大琼兵强马壮、强盛百年不倒。”
林虚晏未经科举之路,后来却以近臣身份官至丞相,后世之人都当做美谈,也为琼胤天博了个礼贤下士的名声,至于林虚晏被帝王亲自相邀之事也被后世传为佳话,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回到皇宫,唐依沫还有些不敢相信林虚晏就这么被帝王看上了,当初想了那么多法子,结果等字发还真的起作用了。“陛下以前不是还说他是神棍吗?”唐依沫打趣一句。
琼胤天讪讪的笑笑,“所以朕要近身观察下到底那人是不是神棍。”
文央院的人有琼胤天自己看中的人才,也有百官之中优秀的子弟,林虚晏的进入并没有受到什么人的排挤,他们都是琼胤天一个人的近臣,只要为琼胤天做好事情就好。
林虚晏进了文央院也很适应,没有琼胤天的吩咐也就没什么差事,和以前的悠闲日子没什么区别。
“公子,你别再喝了。”文宣不管,沈天霸也不管,七思都看不下去了,那日皇宫赐宴回来,公子就不对劲,喝了几天酒都不知道醉的今夕是何年了。七思自觉身负唐依沫的嘱托,可不能让沈公子喝坏了身子,见沈约祈一个人在屋里呆了近十天后,终于看不下去了。
沈约祈甩开拉着自己的手,“走开,别管我。”说完继续手里的动作。
“不准喝了。”七思大吼一声,然后全身发力,把沈约祈手里的酒罐子给打碎了。
“你是谁,不用你管。”看到七思,沈约祈更加伤心。
“我是谁?我是小姐派来监督你的,现在小姐走了,你不准这么糟蹋自己,小姐真的会伤心的。”七思怒了。
“伤心?”沈约祈自嘲一笑,“不,她不会伤心的,我们都说好了以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了。”
七思一惊,难道这人进宫看到小姐了,“你看到小姐了?”
沈约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七思也猜到了,也只有小姐才会让这人这么反常,却更是生气,“这话以前小姐说过了,她放不下你,所以让我看着你,希望没有了她你也能幸福,你怎么那么浪费小姐的心意。”
“放不下?”沈约祈看着怒气冲冲的七思,冷静道,“那她让你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真的只是来照顾我的么?要是她真的为我好,就不该让你来,看着你我很心烦,你知不知道。”
七思一震,不知道原来自己被这人那么嫌弃,为小姐不值,也为自己不值,“你混蛋,糟蹋小姐的心意,还说她坏话,我哪里做错了。”七思可没怎么被人骂过,唐依沫对她也是很温柔,无缘无故被骂,七思委屈,吼了两声自己跑出去了。
沈约祈又打翻了一坛酒,偏过头不看那人的影子。
回京呆了十多日,又要快回岚州去了,沈天霸和文宣商量着去唐府把那乱糟糟的亲事给了解了,看到儿子这样就没有提,现在都快走了,不得不提。
文宣打开沈约祈的门,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拿手扇了扇,“约祈,约祈……”看到儿子在地上睡了过去,叫来下人把人打理干净,看到儿子这模样心里也着急的厉害。
被人弄来弄去,沈约祈倒也清醒了几分,看到文宣担忧的神色,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