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宝宝双眼的瞳孔猛然一缩,望着面前这迷幻之中如同毒蛇猛兽而铺面袭击而来的景色,连同整个人都朝后退却了一步,脸色煞那间变得十分难看,已经没了往日的半分血色。
简册不知,还以为她对一唯的这张相片情有独钟,可是心中却怅然吃味,跟着她一同盯着墙上挂着的相片说:“是阿尔卑斯山……怎么?你什么时候对滑雪也感兴趣了?光是盯着这副相片就已经走不动步?”
一想到,除了悠夜之外,也许荣宝宝还跟一唯有所关联,他的不甘与不爽,已经不是光是言语能够形容的清清楚楚。
“还是……”
简册的话还没说完,两个人的目光又再次相交,荣宝宝的眼底有着明显的退却与恐慌,惊的简册有煞那间的惊慌失措。
她怎么了?为什么又会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这样的情愫?
记忆中的那个人的脸,仿佛与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相互重叠,其实再稍微的想一想,名字好像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两个字。
“宝宝?”他叫着她,她又即刻的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身体都仿佛被大雪覆盖,整个也都跟着僵硬了。
她尽量的保持冷静,长吁短叹,抚了抚头道:“我先去趟洗手间,。”
简册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异常的平静,随后又收敛了自己的目光,侧过身子,让出了道路。
荣宝宝点了点头,随后脚步轻浮的朝着办公室的洗手间走去。
简册再次抬头,总觉得荣宝宝这个人,又与自己离的越来越远,心中无法放下,紧跟在她的身后。
办公室在一唯的私人地方,洗手间也没做什么保密设施,自然是没有锁的,就算是有锁,荣宝宝现在也没什么心情放在这种小事上。
她并不是想要发泄什么,只是想要找个寂静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小小空间,稍微的让自己冷静一下。
小的时候,她就经常躲在洗手间里,在窄小密不透风的地方,保持自己的冷静,仔细想起来,年纪虽长,但是这么多年来,却依旧没有多少的改变与成长。
双手撑在盥洗台上的两侧,荣宝宝对着镜子长长的呼吸,她看见里面无可救药,面色难看丑陋女人,看着她跟自己一起长吁短叹,然后又万般无奈的苦涩的笑。
荣宝宝陷入思索,镜子中的那个人的脸仿佛又变了,头脑上缠着白花花的绷带,下面掩盖着开颅后的手术疤痕,还有减掉全部长发的光头,她诧异的又可怜的看着她,唇瓣蠕动着,无声的问:“我是谁?”
我是谁?
谁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既然记不得的话,那就全部忘掉吧。
全部忘掉?不管是高兴的事情也好,还是不高兴的事情也好,全部忘掉?
对,全部忘掉,然后重新做回一个新的你,作为一个人类重新生活。
可是这样好吗?
……
这样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