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轻轻悄悄地到來.象水面飘过一叶浮萍;
我又轻轻悄悄地离开.象林中吹过一阵春风.
你爱想起我就想起我.象想起一颗夏夜的星;
你爱忘了我就忘了我.象忘了一个春天的梦.
松寿园里终年沉寂.难得的喧闹.总会引來瞩目.
胡悦宁着了一身黑色的短裙.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那方闹景由黑漆漆的一片.逐渐寥落成零星几个.最后只剩一个颀长的身影孤自站着.
元卿从口袋里拿出柏樱遗留的那一枚情侣戒指.放在了她的墓碑前便也离开了.只是他万万沒想到.他竟被胡悦宁远远注视了好久好久……
待到墓园彻底变得了无人烟时.胡悦宁这才收回目光.
她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现在闲來无事时胡悦宁就一个人安静地待在公寓里看电视.一个台接一个的台的换着.于是她看到了那个令她感动地要落泪的学生送别老师的画面.明明她就不认识那个正值美好年华就英年早逝的女教师.但她在心里就是有一个冲动.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只是.胡悦宁沒有想到.她会在墓园里见到了元卿.那个可以用结婚证做证明的..她的老公……
胡悦宁再次眺向元卿离开的方向.想了片刻.朝那个新落的墓碑走去.
这是一个新墓.墓主人是那个叫柏樱的女教师.碑上的灰色头像青春洋溢.看样子才二十多岁.这样年轻就死了.真是好可惜.刚刚那么多人來祭奠.还有不少孩子.不必想便知道她是个深得崇敬的师者.
只是.元卿在这儿站了好久.她……是他的朋友吗.
胡悦宁一低头.便看见了那枚戒指.戒指镶了一层细细的银衣.但早被岁月腐蚀得坑坑洼洼.只剩了污浊而灰暗的铜色.
那枚戒指看起來很廉价.但是却是从元卿口袋里掏出來的……如果她沒有看错的了话.
胡悦宁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婚戒.眼珠微转.脑筋里某个混乱的结似乎猛然解了.只瞬间.思绪便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那么……她不是元卿的普通朋友.他……这是有情况.
等到胡悦宁从松寿墓园出來后天已经快黑了.她觉得憋闷得很.上了公车后随便找了个站下.路过超市时.脑一热便入手了几罐啤酒.在河边的市民公园长椅上独自对月喝光了酒.心情才舒畅了些.
最近.常常沒來由地觉得心口发闷.呼吸不顺畅的感觉.她给自己定义为昏迷三年多一朝醒來的后遗症.
坐着吹了一会儿晚风后.胡悦宁的酒劲儿就慢慢上來了.肚子还越來越饿.看到路边摊有卖烧烤的.从包里掏钱时她才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喂.”
“胡小呆你滚哪儿去了.从早上消失到现在.打你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有病..”
“嘿嘿.是二表哥啊.”胡悦宁忙捂着耳朵.四处看了眼.“我好像……迷路了.这儿是哪儿來着.”
“我说.胡小呆.你给老子喝酒了.”
胡悦宁老实地点点头.也不管电话那头的苏燕回能不能看见.
“说啊.”
胡悦宁喝酒壮了胆.声音也大了好几分贝.“我不是点头了嘛.你看不见啊.凶什么凶……”
苏燕回:“……”302 fou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