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左管事气愤的质问声,凌笑笑根本没有听进去。
因为眼前的一切,已将她给打败了。
什么打架声?分明是享乐的欢愉声。
汉白玉的地面上随意扔着男子和女子的衣物,入耳的是男女**的交欢声音,靠窗的美人榻上纠缠着两具雪白的躯体。男子正在进行着猛烈的冲刺,裸*露的、瘦削的后背上,布满了一道道刺目的抓痕。
“啊~好舒服,好爽。逸~~”随着男子的节奏抖动的女子最后一声音尖叫声,如尖刀刺入凌笑笑的心,一没到底。
逸?逸?逸!是自己的傅之逸吗?凌笑笑抖如筛糠,咬紧下唇,因为用力,铁锈味溢满口中,右颊的小酒窝惨烈地崩陷,指甲深深地抠进手心里。
不会的!她不相信!凌笑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却觉得脚上如同绑上了千斤重负,每抬一步都要耗费无数的能量。
不过十步,她走得沉重而悲痛,如在刀尖上走过,一路都是血痕。
面对门口的女子睁开迷离的媚眼,一脸春色,看到了凌笑笑,发出一声尖叫,“你……你是谁?!”
女子的惊呼如同一记耳光打在凌笑笑的脸上,身体里突然涌起无穷的力量。她冲过去,扳过男子的肩。
淡淡的眼眉,右颊的酒窝,清瘦的身体,无一不证明了这就是傅之逸!
凌笑笑,脚一软,竟然坐倒在地,脸上的血色全无。
男子的这张脸,是印在她心尖的容颜,如今就像烙铁一样炙烫着她的心!
在阴凉的屋内,凌笑笑却是大汗淋漓,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扔在沙滩上的鱼,无法呼吸。
“笑笑!你怎么来了?”男子慌乱地退出女子的身体,扯过榻上的薄毯将丑陋的下身围住,也是一脸的惨白。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傅之逸!这个念头在凌笑笑的头脑里叫嚣。
可是,男子走过来,身上淡淡的中药香气,低柔的声音,清明的眼神,还有伸过来的右手腕上的一道疤痕,无一不再提醒她的自欺欺人。
那道疤痕是在她十岁那年,在康宁医院的楼顶上玩,不小心摔下去时,被傅之逸拉住。但是由于巨大的拉力和摩擦力,导致他的手腕的虎口开裂,并且在楼顶的水泥板上摩擦后留下的。
以凌笑笑的经验来看,那道疤痕分明存在了很久,绝对不可能是伪装。这面前的男子就是傅之逸。
“你……你……不会是这样的。”凌笑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一下子粗哑,枯涩,就像垂死的老妪。
“对不起,对不起,笑笑。我……我只是喝了点酒,把她当成你了。”傅之逸一脸的懊恼,单膝跪在她的面前,着急地解释,没有往日的淡泊和笃定。
是啊,傅之逸的酒量很浅,还记得自己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不过喝了一杯自己酿的红葡萄酒,就醉了。
那夜,傅之逸拥抱了自己,并说,“笑笑,你知道吗?拥有酒窝的人,是到世上来找前世的爱人的,你我都有,是不是因为前世是爱人啊?”
那是傅之逸唯一一次明确表达对自己的爱意,也是支持她这些年一直等待的动力。她一直藏在心里,谁也没说。只是在寂寞的时候,会一遍遍的回忆。
当自己想到以秦世均来试探傅之逸的时候,心里是非常内疚的,所以就算答应了他的追求,也只是让他牵了牵手。
可是,傅之逸醉了以后不是很快就会睡着吗?怎么,怎么这次会跟别的女人?就算是错以为是自己,凌笑笑还是无法接受。
“你……你别过来~”凌笑笑虚弱地摆着手,拒绝傅之逸伸过来的手,眼前慢慢地就模糊起来,鼻子酸胀。
不行,怎么在别人面前就哭了呢?凌笑笑拼命地用手背去抹汹涌而出的眼泪,心每跳动一次,就痛一次。
“笑笑,你别这样,是我不好。”傅之逸张开双臂,就将她拥在怀中。
萦绕在她生命中这多么年的药香味此时混合了甜腻的女子的味道,几乎摧毁凌笑笑所有的嗅觉。
入眼的还有别的女子在傅之逸颈窝,胸前等处留下的深红的吻印,更是如一支支利箭刺伤了她的眼睛。
“不要!”凌笑笑猛得一推,人生第一次狠狠地推开了傅之逸。
“傅、之、逸!”满腹的委屈又化为滔天的愤怒,凌笑笑几乎咬断银牙。她恨不得将眼前的男女千刀万剐!
如果说秦世均的欺骗只是让她非常生气,而傅之逸的这次“认错人”却是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尝遍所有的酷刑。
“笑笑,你听我解释。”傅之逸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
“别碰我!”这只手刚才还在别的女人身上游移,太肮脏了!凌笑笑拼命向后退去,不想让他碰到。
凌笑笑咬紧牙关,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屋外走去。
“笑笑,你要去哪?”身后传来傅之逸的声音,胳膊上一凉,让她知道最终还是被他握住了。他手心的凉意如腊月的北风,冻透她的心。
此时的凌笑笑连回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她怕自己看一眼,就会崩溃。
输人不输阵,这些年,凌笑笑早就学会了一个人躲起来难过,笑对世界。
“别让我恨你!放手!”凌笑笑知道如果不凭着心底的怒气,自己就走不出这间破碎她所有梦想的屋子。
如果别人不珍惜自己,那么无谓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