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有张纯的谋算,他是没有退路的,所以让丘力居召祝板前来,乃是为了逼迫丘力居、祝板以及乌桓各部首领达成统一,出兵南下。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张纯的想法虽好,但是他却忽视了祝板。
在收到乌桓单于丘力居的命令之后,祝板并未动身前往单于营帐,而是召集心腹商议能否前去。
对于飘散在边塞的流言祝板有所耳闻,他自然知道,丘力居让他孤身前往单于营帐必定是为了谣言中的事情。
祝板能够拍着胸脯保证没有叛变,但是他清楚,丘力居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祝板甚至担心,丘力居会以此为借口夺走他的兵权。
祝板之子祝同听到丘力居诏令父亲南下,当即就对祝板说道:“父亲不可,丘力居用心险恶,此番要是到了他的军营,只怕父亲想回来都困难!”
祝同的话引来祝板其余心腹的附和,祝板的心腹和智囊元吉就分析道:“右贤王,丘力居如果没有怀疑,又怎会让你孤身前往单于军营,如果你就这么去了,丘力居保不准就会对你下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单于使者就在营外,我如果不随他回营,难不保……”祝板叹了声气,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般境地。
“干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来使,举兵协助汉朝官兵杀了丘力居!”祝同是个狠人,瞬间就鼓惑祝板彻底反叛。
“痴儿休要乱言,我同大单于同根同脉,又怎能做出这等事情!”祝板摆摆手,显然是不敢下决心。
祝同和元吉对视一眼,眼神之中明显有几分遗憾,这二人是巴不得祝板杀了丘力居成为乌桓大单于,祝板成为大单于,两人自然能够水涨船高,不过看到祝板态度犹豫,两人也不好过于紧逼,只好耐住性子等待时机。
祝板犹豫不决,又不好让单于使者久久等候,是以就命人告诉使者自己身体抱恙,等到病好之后就会到单于军营请罪。
祝板是好心,但是他的回复落到丘力居的眼中就成了歹毒。
丘力居怎么也没有料到祝板竟然会违抗军令,再联想到外面流传的谣言,丘力居当即就坐不住了,“来人,调集兵马,随我前往右贤王军营!”
丘力居不得不做出反应,汉军已经快要逼近居庸关了,而此时右贤王的态度含糊不定,这如果在单于军队和汉军交手的时候,右贤王突然叛变,和汉兵里应外合……
丘力居不敢想象那将是什么样的场面,所以他必须清除掉祝板,必须保证右贤王军队的忠诚,必须保证北还的道路畅通。
丘力居的动作,很快就传到了祝板耳中,祝板也没有料到丘力居竟敢直接和自己翻脸,想到这里,祝板也不愿意束手待毙,加上祝同和元吉二人在他耳边不断鼓惑,当即祝板就号令起兵反抗丘力居。
祝板起兵的同时,也不忘立即遣使到刘恪军营,现在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在祝板看来,只要击杀丘力居,以后汉朝必定会封他为乌桓大单于,想到这里,祝板的心情也不禁热络了起来。
比之祝板,得到丘力居和祝板兵锋相向的刘恪更加高兴,离间计终于起作用了,现在只需祝板和丘力居交手,乌桓内部生乱,这场战事自然就能结束了。
“子泰,你的人都安排好了吧?”刘恪生怕事情又出现岔子,是以不得不谨慎问道。
“世子放心,臣已经派人潜入右贤王军营,只要丘力居的兵马到达,我的人就会先于丘力居动手,到时候丘力居定会反击,如此就由不得祝板不出兵!”田畴微微一笑,一副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好,传我命令,三军加快行军速度,千万不能让丘力居和张纯逃掉!”刘恪命令道。
军令即下,所有将士顿时加快行军速度,在居庸关二十余里开外,刘恪的部队碰到了奉命镇守在此的乌桓军队,此股军队乃是丘力居阻止刘恪和祝板夹击他而设下的,看到这股乌桓骑兵,刘恪也不废话,立即就派出张郃、高览、于毒、公孙瓒、公孙度等数员大将出战,乌桓人本就被右贤王叛变之事弄的人心惶惶,哪里有战斗的决心,再加上张郃等将悍不畏死的斗志,不过半个时辰,乌桓骑兵就开始溃败而去。
刘恪并未步步紧逼,现在丘力居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只要层层击溃丘力居的布置,让他不断恐惧,那么到最后决战的时候,定能一战而胜,而且刘恪也有自己的想法在其中,那就是要让丘力居和祝板多多消耗,乌桓毕竟是蛮族,只要有机会减少他们,刘恪绝对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刘恪这边层层推进,而提兵到右贤王军营准备质问祝板的丘力居却被右贤王军营前的情景弄的火冒三丈,丘力居本打算劝劝祝板,但是他还没靠近军营,就看到几只弩箭朝他射来。
丘力居可以忍下这口气,丘力居身边的几员将领可忍不下,尤其是对右贤王相当不满的蹋顿,不等丘力居发号施令,蹋顿就呼啸着带领本部兵马冲击右贤王大营。
蹋顿出兵,一直提防着单于军队的右贤王祝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即祝板就号令军队展开反击。
丘力居看到祝板动手,就知道两部已无和解的可能,带着无尽怒气,丘力居也命令诸部兵马攻打右贤王祝板。
乱军之中,张纯满脸沮丧的看着眼前的这幕,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明白,自己的筹谋算是彻底完了,丘力居和祝板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