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叔的帮助下,我的案子被重新审判,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之后,我恢复了自由,当然,这一段灰色的历史也被彻底抹掉了。
我第一次到了美国的那个家,它给我最初的印象不是温馨也不是冰冷,而是灰尘和荒凉。敞开的窗子摇摇晃晃的,衣架上还挂着我爸的西装外套,鞋柜外歪歪扭扭摆着的是我妈的高跟鞋,我大概能想到,他们决定去接我的时候匆忙又急切期待着的心情。
的确,我怨过他们,可最后也只有遗憾和后悔了。
我打开冰箱,看着里面发霉的食物,不过还是能够判断出来,里面塞满了的都是我最喜欢的菜,我倚着厨房的墙角,身体一点点滑下去。那一次,我哭的特别大声,我不是十八岁的成年男人,而仅仅是一个三年没有见过爸爸妈妈的孩子。
后来,我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整幢房子都打扫干净了,在他们的卧室里,我看到我小时候的涂鸦被裱起来挂在墙上,当然,还有我的照片,从一岁到十五岁。
十五岁之后的我很不喜欢拍照,哪怕和遥远,我们也没有过一张合照。我想,她会不会忘了我呢?
第二天,我去领回了我爸妈的遗物,其中有一个行李箱,那是我们在国内的时候我爸就一直带着的,我把箱子打开,原来那里面也全都是我的画稿,原来我爸去接我之前,已经去了地下室收拾了一些我的东西。那些画稿,画中的人全都是遥远,我还记得她嘟着嘴跟我说不喜欢我画其他女生时候的可爱表情。
而画稿中,有一副画是我送给遥远的,那里面的她,身上穿着一件洁白的婚纱礼服。我曾经许诺她,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就按照这个样子做一件一模一样的。那时的遥远,真的很开心,看着她微笑,我也会感受到满满的幸福。
我不敢想象她忽然找不到我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反应,我连最后一点属于我们的共同的回忆都没能留给她。
我联系到在国内的同学,千辛万苦的要到了遥远的电话号码,我满心期待的按下按键后,却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是我第三次哭,我告诉自己,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用了最短的时间收拾好心情,拿着我妈帮我准备好的大学材料,最终顺利的考进了她曾经期待我能进入的那所大学。学艺术的太多,而那之间真正能成为“艺术家”的却少之又少,三年的时间,我真正的懂得了什么是废寝忘食。我没有时间娱乐,更没有时间恋爱。
在身边人问我为什么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总是把忙碌当成借口,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脏的位置,满满的,那里已经住进去一个人,恐怕,这就是一辈子了吧。
我从小身体不好,于是在专攻画画的同时,我也不断的锻炼自己的身体,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21岁的时候,可以考入警队。在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刘叔的时候,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又展露出笑容。
“小浩,你真的想清楚了?要知道你现在的发展很好,其实只有有你母亲生前朋友和同事的帮助,我想你未来是可以大展拳脚的。”
“我想的很清楚了。”
“那你知不知道这一行的危险?不仅是对你,还有你身边的人,甚至,你要对许多你可能素未谋面的人负责任。并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刘叔,我想做一个缉.毒.警.察。”我认真而诚恳的大声说道,不仅仅是因为我爸妈,而是这几年所经历的身边发生的事,也坚定了我的这个信念。
“那好,在我能帮助你的范围之内,我都会尽全力。不过小浩,你要记住,这是一件使命。当你宣誓的时候,这个使命你就注定伴随着你一生。”
这是一件使命。
从此,我不再是属于自己的我,少年时代也曾有过伸张正义的梦想,而当我真正一步步靠近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在大学的最后一年,我已经进入警队开始接受训练了,那里严苛的环境淘汰了很多和我一样怀着满腔奋勇立下志愿的年轻人,经过了重重的筛选,我终于以优秀学员的身份毕业。
当然,最初我只能做一个普通的警员,一次意外的机会,我在巡逻的时候抓住了一个正在放货的华人,在经过调查后确认这是一起跨国的贩.毒案件。我当时的表现被上级夸奖,那之后不久,我就获得了一个新的任务。
因为我华人的身份,以及学美术的背景,上级决定派我回到z.国,成为一名卧底。在回国之前,警方不仅帮我顺利取得了大学的毕业证,还在短时间内利用媒体使我成为一个知名的青年画家,他们认为我的确可以配得上这个头衔。
回国前的半个月,我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就是t市,不过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但是,我的心里已经不平静了,因为,我终于要见到遥远了。
更让我意外的是,我要见的那个人,竟然是海达集团的董事长陈易凡。我并不清楚这个人,只是我记得遥远曾经有个好朋友叫陈潇。后来我的猜测被肯定了,陈易凡的女儿就是陈潇。
介绍我认识陈易凡的也是警方的线人,而陈易凡之所以愿意见我,目的也很简单,他要利用我画家的身份掩人耳目帮助他收货散货。
陈易凡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我跟在他身边几个月,也丝毫没有掌握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一直到五个月前,我意外在海达遇见了陈潇。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