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像个女疯子一样砸了丁弋的门,然后拉着睡眼迷蒙的他,讲述一个很不切实际的噩梦。
是的,我又做恶梦了,与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的梦境特别清晰。清晰到我醒来的时候,半边的枕头都被眼泪弄湿了。
丁弋虽然起初也是嘟嘟囔囔的一脸不情愿,但是当他看清我当时惊恐的神情后,也压下了声音来安慰我。
“好了好了,别怕了,不就是个梦吗。”
我也知道不过是个梦,可是……我抓着丁弋的袖子,“白浩真的没告诉你他要去做什么?”
丁弋无奈的摇摇头,“浩哥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可能……”丁弋转过身来,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这些事你别管了……他不是跟你说是去画画吗,那就肯定是了。”
我当时手里还拿着手机,听了丁弋的说的话,咣当一声,手机砸在了地板上。老房子的隔音不好,地板更是旧到了掉一点声音楼下就能被放大无数倍的程度。很快,住楼下的邻居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房顶上用力的敲了好几下。
丁弋脾气上来了,又狠狠的跺了几下脚。
我知道,因为他也在紧张。所以才会用这种事情发泄。
我的噩梦,是事出有因的,白浩已经离开10天了,在前几天,他都会发短信给我,也会打电话给我,可是今天,电话说了一半的时候,他那么忽然有什么东西特别剧烈的响了一声。
就和电影里面爆炸的场景一样。再后来,他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我把事情和丁弋说,他马上去查了新闻,如果真有什么爆炸的事情,肯定也是一场小轰动,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查到。
最后丁弋趁着我不注意,在我水杯里放了一片安眠药,我才睡着。可是,没多久就被噩梦惊醒。
有人说,动物的直觉会比人类的更加敏锐,我看到八公都是垂头丧气的,一整晚都没有叫过,我拿吃的给它,它也是闻了闻,就很失望的走开。
丁弋安慰我说,“以前八公的吃的都是浩哥亲自准备,换了口味它不习惯很正常。”
“不会的,不是的,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我摇着头,又播了白浩的电话,还是关机。
“他肯定知道我会担心,要是真没事,怎么可能一直都不开机!”
我倚着沙发,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眼泪一直流,一想到几天前还可以和我开玩笑还会跟我生气的白浩,现在竟然一下子就不见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丁弋拿着纸巾在我周围转啊转的,他的表情也变得分外担忧。
“向遥远!”终于,丁弋受不了我那副样子,挺用力的捏着我的肩膀,捏到我疼的被他转移的注意力,我抬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时候,我的头一句昏昏沉沉的了,比醉酒的时候还难受。就在我准备冲着丁弋大发脾气的时候,掉在地上的手机,终于响了。
是白浩。
我连忙吸了一口气,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捡起了电话。就好像我捧着的不是一个旧手机,而是一大块钻石一样。
“遥远。”
真的是白浩,他的声音很平静,就那一瞬间,我没有破涕而笑,而是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虽然生气,我也没有把手机扔到一边,而是很大声的很愤怒的说,“你为什么一直关机!”
白浩在电话那边笑了一下,轻轻的笑声飘到我耳边,我有什么脾气也都烟消云散了,“刚刚手机坏了,我周围也没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小店买了个新的。”
“真的吗?”我试探的问道。
“真的,别担心。是不是没好好睡觉?都三点了。”
我摇摇头,但是很快又发现我摇头他也看不到,才补充的说道,“白浩,我又做噩梦了。”
“嗯?是什么梦啊?梦到自己变成老巫婆了?”白浩开玩笑的说着。
“不是,”梦中的场景,又在我脑子里重演了一边,然后我小心翼翼的问,“你出去,真的是去画画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去做的是很危险的事。我梦见,你被人抓起来了……”
电话的那边,安静了片刻,空气都快凝结住了,“放心,不会的。还有两天我就回去了。你觉得,我除了画画还能干什么?总不能是去杀人放火吧?”
我没有告诉白浩,我梦境的结尾,他不是杀人放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被一群警.察抓了起来,他被关进了监狱,他一直在哭,说自己是无辜的。可最后,还是响起了一声枪声。
“好了,你快点睡觉,让丁弋明天帮你请假,别去上班了。我很快就回去,帮我把房间整理好,好吗?”
“嗯。那你,真的就要回来了吗?”
“当然,我本来也没说要去很久啊。好好等着我。现在,你先回房间去。”
“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快点回去。”
“恩。”
我听着白浩的话,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现在盖好被子了吗?”
“好了。”
“那闭上眼睛,我数3,2,1你就挂掉电话。乖乖的睡觉。3……2……1……”
那天晚上,我还是没睡的很安稳,天刚亮了一点点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我拿起来手机,确认了白浩真的给我打过电话之后,才安心了一些。
我对着镜子,两只眼睛跟金鱼一样,八公凑在我腿边,它嗷嗷的叫着,是饿了的意思。我站起来去拿吃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