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忽听得身后一声惨叫,龙吟风一愣。( 看,只见朱纤纤似发了疯般冲过来,一下扑在朱朗身上,张开双臂拦住道:“别杀我爹!我求求你!我娘死的早,这世上只有我爹最疼我,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龙吟风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龙大侠威震江湖,杀一个弱女子,自然没甚么不敢。你既要杀我爹,索性连我一起成全了吧!省得纤纤苟活于世,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朱纤纤流着泪,清亮的眸子紧紧盯着龙吟风。
龙吟风心中左右为难,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正踌躇间,人丛中又有一名女子飞奔过来。龙吟风定睛一看,却是翠奴。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至龙吟风身前,二话不说,“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哭道:“龙公子,我与郡主情同姐妹,郡主死了,我也不能独活。”
龙吟风犹豫片刻,暗道:“大丈夫恩怨分明,眼前这两名女子,怎么说也曾替自己敷药疗伤。杀了她们,未免不义。只是就这么放过朱朗这狗贼,终是不甘心,得给他点教训才行。”
当下主意打定,手腕微微一抖,剑光起落。只听“啊!”的一声,朱朗捂着耳朵,似杀猪般嚎叫起来,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一片血淋淋的耳朵,掉落在地上,龙吟风提起剑尖,轻轻一插,串在剑尖上。从怀中掏出一方汗巾,将这片血淋淋的耳朵裹住。
“你!”朱纤纤手指着龙吟风,欲待开口,却又怕触怒了龙吟风。
龙吟风将汗巾放入怀中,缓缓道:“虽然你们救我是别有用心,但大丈夫恩怨分明。今日饶他不死,已是便宜你们了。这只耳朵,算是利息,若是下回再撞在我手上,定斩不饶!”
朱朗捂着脸,唬得脸色煞白,牙齿阵阵打架,身子似筛糠般抖个不停,一声也不敢吭。龙吟风见他一副脓包相,全没了平日里王爷的威风,不禁心中更多了几分鄙夷。当下提高了嗓门道:“我问你!我的东西在哪?”
朱朗正强忍着剧痛,牙齿颤抖也说不了话。朱纤纤忙替他答道:“在!都还在!翠奴,快去把龙大侠的东西拿来。”
翠奴领命,趴在地上给龙吟风磕了个头,站起身,一阵风似的向王爷寝宫跑去。
龙吟风瞪着朱朗,问道:“还有,你把金奴娇埋在哪了?”
朱朗忍着剧痛,勉强开口道:“吩咐下人去埋的,具体埋在哪,孤也不知道。”
“嗯?” 龙吟风只觉胸中一股无明怒火又在熊熊燃烧,拧着眉,狠狠道:“派谁去的?”
“两个小太监,一个叫张德开,一个叫毕德谨。 龙大侠,孤说的可句句是实话,不信您去问他们。” 朱朗刚经历割耳之痛,如今哪里还敢去惹眼前这尊杀神。一见龙吟风动问,忙将真话和盘托出。
“人呢?” 龙吟风打破沙锅问到底。
“前几日就走了。”朱纤纤见父王口齿不清,深怕他说错话,惹恼了龙吟风,忙插话道。
“走了?去哪了?” 龙吟风不依不饶道。
“进京去了。前几日花少更那老太监接到他干儿子的书信,言道宫中敬事房差两个小太监。便带着他们进京去了。” 朱纤纤口齿伶俐,三言两语便将事情原委说的一清二楚。朱朗在一旁听得不住点头,末了道:“就是这样!龙大侠但请放心,这两小子惯会偷懒,定不会埋太远。多半在王府四周的荒山上,若要找,很容易。”
三人正言语间,翠奴捧着一件包袱匆匆而至,双手献与龙吟风道:“龙公子,这是您的东西,都在里面,请过目。”
龙吟风打开包袱,见自己的云龙玉佩,玉玺,两本秘籍,一方手帕,全在里面。不禁点点头道:“不错!一件都不少,有劳了。”
“不敢,不敢。承蒙公子爷剑下留情,奴婢感恩不尽。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翠奴躬身答道。
“对了,你知道金奴娇生前的住处么?”龙吟风问道。
“知道啊!”翠奴有些惊讶,却又不敢多问。
“带我去!” 龙吟风沉声道。一抬手,剑身在朱朗脑袋上“啪!啪!”拍了两记,狠狠道:“这颗脑袋,权且记着。若再行不义,他日定当来取!”
朱朗吓得缩着脖,闭上眼,嘴中连声道:“不敢,不敢!”
“哼!” 龙吟风转过头,大踏步往前走。周围几十名护卫,竟无一人敢上前拦阻。翠奴三步并作两步,勉强才能跟上,望着龙吟风雄健的背影,心中暗暗道:“这位龙公子,平素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发起狠来却是这般威风。我若有个丈夫,似他这般英雄了得,翠奴这一生也不枉过了。”
思及此处,脸上不禁觉得阵阵发烫。忙加快脚步,穿假山,过石桥,来至后花园西边。只见一排低矮的木屋。翠奴将手一指道:“公子爷,前面就是了。左起第三间,便是金奴娇的住所。”
“嗯!” 龙吟风点点头,大步流星赶了过去。近前一看,木门未锁。推开门一看,屋内空空荡荡。
“唉!” 翠奴叹口气道:“人一走,茶就凉。但凡能用的东西,只怕都被搬走了。”
龙吟风亦未回头,自顾自伸出手指,在木板上敲敲打打。忽闻“笃!笃!”之声,像是木板下藏着硬物。龙吟风忙抽出剑,一把将木板撬开。
“啊!” 翠奴惊呼一声。只见木板下露出一口一尺余长的铁箱。龙吟风长抒一口气,轻轻将箱子搬出来。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