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从耳边呼啸,仿佛是沉沉低语。
苏无名走过棣王府那看起来尽显萧条的庭院,最后来的了棣王住的地方,那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四周都有侍卫把守,苏无名停步不前,拱手向那些侍卫喊道:“苏无名前来求见王爷。”
一名侍卫看了一眼苏无名,眼中有一丝不屑,可虽如此,他还是连忙跑了进去,不多时,那么侍卫向苏无名挥了挥手:“进去吧!”
走过重重侍卫的包围,苏无名进了棣王的客厅,而这个时候,棣王已经在等候了,他见到苏无名后,不等苏无名行礼,连忙挥手请苏无名坐下,并且问道:“苏大人可是调查到了什么?”
苏无名摇摇头:“暂时没有,下官这次来见王爷,是有件事情要来求证的。”
棣王微微凝眉,不过并不见生气,问道:“你想求证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今天下官询问聂知文,他说在丹凤姑娘被杀的那天晚上,他去了刺史府,并且说是奉了王爷的命令,不知可是如此?”
棣王看了一眼苏无名,并无隐瞒的意思,点点头后,道:“没错,的确如此。”
见棣王并无解释的意思,这让苏无名一时不知该如何询问,稍微停顿之后,这才继续问道:“王爷觉得聂知文是否有可能是凶手呢?”
棣王听到这话,眉头微凝,冷冷道:“聂知文是本王的幕僚,本王相信他。”
听得棣王有些生气,苏无名便不再多问其他,立马起身准备告辞,而就在这个时候,棣王突然问道:“苏大人,既然今天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我们何不坐下谈些其他呢?”
苏无名心头一沉,微一迟疑,道:“命案当前,下官觉得还是先调查命案的好。”
可棣王却浅浅一笑:“命案发生在本王的府里,本王也着急,可有些事情急也是没用的,不如我们先谈谈吧。”
棣王似乎非得跟苏无名谈一谈才行的,苏无名无法,只得重新坐下,道:“不知棣王想与下官谈些什么?”
棣王笑了笑:“本来本王是一直想与苏大人搞好关系的,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本王发现苏大人并无拉帮结派的意愿,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强迫你,只是如果哪天你突然想通了想来本王这里,本王是绝对欢迎的。”说到这里,棣王看了一眼苏无名,随后又是一笑,道:“既然本王已经不准备对你进行拉拢,那我们就谈点别的,不如就谈一谈如今这大唐形势如何?”
听得棣王要与自己讨论朝政,这让苏无名更是心沉,于是连忙说道:“下官在京城不过待了一两个月,之后一直四处游走,对这朝堂形势,恐怕无法掌握吧。”
棣王笑着摇摇头:“无妨,你只管说便是,古语有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苏大人才学在下是一点不怀疑的,而这行万里路,苏大人也是有的,既然如此,想必你的想法看法要与那些俗人不同的。”
被棣王这样逼着,苏无名更不知说什么好了,一时间,苏无名脸上露出难色来,棣王见此,道:“如今朝廷之上,李德裕深得皇上圣恩,几乎朝中大小事情都找他来商议,想必牛增儒一党,则多半遭到责贬,对于此事,苏大人有何看法?”
苏无名没有想到,棣王远居杭州,竟然对朝堂之事如此了解,想来他在京城是安插了不少探子的,而这个时候,苏无名也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开口,不然自己一开口说出这些情况,这棣王必定是要怀疑自己的,怎么京城的事情,自己知道的这么清楚,少不得他要怀疑自己也在经常安插探子了的。
如果棣王真的这样想了,只怕他回觉得这苏无名恐怕是留不得了,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司直竟然时刻关注着朝堂动静,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心惊的。
不过若真是如此,苏无名就要大喊冤枉了,因为他对于京城的势力发展之所以了解,只是因为他是个后来人罢了。
庆幸过后,苏无名浅浅一笑,道:“朝堂之上,向来都是瞬息万变的,也许今天得势的人明天就有可能身败,这对于那些朝堂大臣来说更是如此,如今李德裕虽是掌权,可我看他只怕得意不了几年,王爷觉得呢?”
棣王先是不语,沉默片刻后,问道:“可如今李德裕权势的确不小,想要让他失势,恐怕并不容易吧。”
这点苏无名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更清楚,李德裕的这些权势都是当年皇上给的,可如果皇上不在了,他的这些权势只怕也要如镜花水月般的消失不见了。
当然,苏无名知道的是实情,可却说不得,说出来了,便是亵渎君王之罪,所以苏无名浅浅一笑:“王爷说的没错,是下官想的太过简单了。”
棣王没想到苏无名竟然先承担了自己的错误,这让棣王很惊讶,不过很快,棣王便浅浅一笑,继续问道:“如今朝堂之上党派之争很是厉害,就连那写出了粒粒皆辛苦的李绅李大人也是热衷的很,几乎整个朝堂都被各种势力所盘结着,苏大人对这种党派之争有何看法?”
苏无名微微凝眉,心中开始犹豫起来,其实若他身为官员来说,这党派之争只怕是没有一点好处的,因为各党派之间相互争夺,往往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不择手段的陷害另外的人,陷入党派之争后,说不定哪天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给吃掉了。
可相比帝王来说,他们却又是十分喜欢党派之争的,至少党派之争可以相互牵制朝堂势力,避免了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