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秦淮河是十分秀美的。
杨柳依依,暖风徐徐,几艘花船停泊在岸边,而远处的河面上漂着几许孤帆。
骆飞对这秦淮河好像真的十分熟悉,他一带人进得花船,立马有人迎上来骆公子骆少爷的叫着,骆飞得这许多女子垂怜,自然十分得意,不过他也知道今天所行之目的,将苏无名身份说明之后,他随即让苏无名询问。
苏无名浅浅一笑,将那一方丝巾拿了出来,问道:“这绣着蝴蝶的丝巾,可是你们这里姑娘所有?”
花船上的姑娘看过丝巾之后,接连摇头,并劝说去其他花船上问一问。
苏无名等人把秦淮河上的花船问了个七七八八,最后才终于找到丝巾的主人,蝶儿姑娘。
蝶儿姑娘身段婀娜,有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俏不伶仃的感觉,她是知道金陵刺史的公子骆飞的,所以上前之后,她先给骆飞行了礼,之后这才给苏无名他们行礼,这又让骆飞感觉一阵自豪得意。
苏无名对这些倒并不十分在意,见过蝶儿姑娘之后,随即问道:“今天早上有人在秦淮河畔夫君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事蝶儿姑娘应该知道吧?”
蝶儿姑娘脸色一惊,连连点头:“知道,只是当时我们并没有下船凑热闹,不知死的人是谁!”
苏无名颔首,继续问道:“蝶儿姑娘的丝巾可曾经常送人?”苏无名说着,将他从死者身上找到的那方丝巾拿了出来。
蝶儿姑娘看到那方丝巾之后,更是震惊,连连摇头:“这丝巾的确是小女子的,可小女子从来不曾送与他人啊,苏……苏公子从那里得来的?”
苏无名微微皱眉,道:“这是从死者身上取得的,昨天晚上蝶儿姑娘可曾陪侍客人?”
苏无名这话说完,蝶儿姑娘脸色变的很差,她甚至有些紧张,微微点头之后,道:“有陪侍客人,不过那个客人子时左右就离开了!”
听完蝶儿姑娘的回答,苏无名继续问道:“蝶儿姑娘何时发现丝巾不见的?”
“若非苏公子拿出来,我恐怕要等用的时候才会发现,毕竟丝巾这东西,并不是很贵重,而且不是很常用,平时不会刻意去注意的。”
“昨天晚上你用了吗?”
“陪客人的时候倒是戴了一会,后来酒喝的有点多,就感觉身子发热,就把丝巾给摘下了,放了那里,就记不得了!”
“只陪了一个客人?”
蝶儿点点头:“就一个,那人是金陵城做陶瓷生意的朱能朱掌柜,朱掌柜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每隔几天总是要来一次的。”
苏无名听完,让蝶儿姑娘叙述了一下朱能的外貌,蝶儿姑娘叙述完,众人已然能够肯定,今天早上发现的那名死者,是朱能无疑。
只是确定死者是朱能之后,苏无名却有一点疑惑,子时金陵城门早闭,这秦淮河畔虽然繁华,可也难有他的容身之所啊,子时的时候,呆在花船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可他为何离开了呢?
苏无名将自己的这个疑问提了出来,可蝶儿姑娘并不能给出一个答案,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么晚了,朱能为何要舍弃温柔乡。
见蝶儿姑娘也不知道朱能因何离开,苏无名只好问其他问题。
“蝶儿姑娘对那朱能了解吗?”
听到这个问题,蝶儿姑娘苦笑了一下,道:“苏公子这话说的,我们这些风尘中的女子,在许多人眼里不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吗,那些男人来我们这里寻找欢愉,我们却是没有必要了解他们的。”
蝶儿这话算是自嘲,但却也充满了辛酸,所以苏无名只微微皱了皱眉,并多就这个问题继续深究,只得另外换了个问题。
“朱能在这花船之中,可曾得罪过什么人,亦或者跟什么人闹过矛盾?”
蝶儿姑娘想了想,道:“这倒是有一个的,我记得半个月前,朱掌柜跟金陵城万福来客栈的掌柜沈富在我们这里闹了一场,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一个姑娘了!”
在这风月场所,男人为了女人大打出手的事情多的是,苏无名浅笑了一下,问道:“不知那姑娘是谁?”
“这……”此时的蝶儿姑娘倒有些犹豫了。
“蝶儿姑娘但说无妨,不然我们总能从其他地方打听到的。”
蝶儿点点头,道:“是我们花船上的牡丹姑娘,只不过从那天他们两人为牡丹姑娘大闹一场之后,这牡丹姑娘就失踪了,花船老板曾派人寻找,可并无踪迹,为了此事,还曾到府衙报案呢!”
蝶儿姑娘说完,站在一旁的骆飞连连点头:“此事在下还记得,家父曾派人在金陵城内外寻找,可是却一直没有踪影,想来是走远了,这才停止搜查。”
“那牡丹姑娘在你们这花船之上,可是十分受欢迎?”
“这个自然,牡丹姑娘才色双绝,是很多男人争夺的对象呢,只不过牡丹姑娘心高自爱,一般男人根本难入其眼,而且只卖艺不卖身。”蝶儿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之间多少是有些妒意的,苏无名看到之后,心头微微一沉。
这是他没有料到的,半月前花船上的牡丹姑娘无故失踪,而今,与之有过连系的朱能又被杀,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呢?
“牡丹姑娘失踪之后,那沈富还来你们这里吗?”
被苏无名这么一问,蝶儿姑娘猛然一惊,道:“苏公子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意识到,自从那次沈富与朱能因牡丹姑娘发生矛盾之后,沈富便再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