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酷热难耐。
一群人跟在那些弄潮儿后面兴奋异常,特别是南宫燕,因为是初次见弄潮儿搏击浪潮,所以更是兴奋,比之那些男子还要放浪形骸一些。
苏无名跟在这些人后面,听人闲聊,对这些弄潮儿也多少有了一些了解,原来,这些弄潮儿并非地方官府组织的,乃是由钱塘县的一些富家商贾出钱组织的,目的无非就两个,一是图一乐,二是大家都是商人,商人做生意最需拼搏,他们觉得弄潮儿与浪潮搏击,跟他们在商场上与人比斗并无多少区别,所以对这弄潮一事甚是喜欢。
而这些弄潮儿,也并非说是精挑细选的,而是钱塘县对弄潮有爱好的人自发报名的,这些人有的是商家子弟,有的是市井百姓,有的则是学子,在弄潮一事上,不管他们身份地位如何,只要喜欢,都可以来报名。
当然,弄潮儿也并非一点好处没有,因为这事是商贾组织的,所以对弄潮弄的好前三名会有钱财奖励,这些商贾都不差钱,所以奖励还是很丰厚的。
当苏无名了解到这些之后,突然生出一丝担忧来,因为他觉得,凡事只要牵涉到钱财权利,便会有人存邪恶之心,而邪恶之心一起,便难免发生事端。
苏无名这样想着的时候,南宫燕突然向不远处招手高呼,苏无名有些惊讶,顺着南宫燕招手的方向望去,见是唐雄和巧儿两人,他们两人被南宫燕这么一喊,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温婉儿见他们两人在一起,有所明白的点头笑了笑。
唐雄和巧儿两人来到跟前之后,唐雄笑着问道:“苏大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你们跟着干嘛?”
苏无名笑了笑:“他们是弄潮儿,我们要跟着去看,你们也一起来吧!”
唐雄和巧儿两人一听这些人是弄潮儿,顿时兴奋起来,连两人的约会都给忘了。
这样走了半个时辰之后,众人终于到了钱塘江,此时钱塘江还是风平浪静,毫无一丝可以搏击的迹象,而那些弄潮儿好像也不是很急,他们来到钱塘江之后,便坐下休息,并且把需要准备的事情都给准备一番。
南宫燕见此,有些不耐烦,抱怨道:“这些人既然来了,怎么还不搏击浪潮呢,难不成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歇着?”
苏无名笑了笑:“南宫大小姐,这无风无浪的,你让这些弄潮儿如何搏击浪潮,要看他们弄潮,必须等到涨潮的时候才行,慢慢等吧,这里空气湿润,凉爽的很,挺不错的,不如我们先到此走走?”
这里的空气的确很凉爽,几人在江边走着聊着,好不惬意,只南宫燕,仍旧想着弄潮一事,一路上不知问了多少次。
面对南宫燕质问何时涨潮,苏无名只得无奈的耸耸肩:“东汉时期的王充所著《论衡》有云,涛之起也,随月升衰,所以何时涨潮,跟月亮有密切关系,你相公我不知天文,又哪里得知什么时候会涨潮嘛,不过今天这些弄潮儿既然来了,想必涨潮是快了的。”
苏无名说完,南宫燕切了一声,道:“涨潮是水里的事,关天上月亮什么事,你就会骗人。”
几人这番说笑的时候,海风突起,接着便传来阵阵浪潮之声来,众人心中一喜,连连向钱塘江望去,只见钱塘江心,一股巨大的浪潮向江岸涌来,那股巨浪还未涌到,后面接着又是一股浪潮,这样一浪接着一浪的向前奔涌,把整个钱塘江面都给掀了起来,仿佛是煮开了的水。
南宫燕见涨潮了,兴奋的连连向弄潮儿那边跑去,苏无名等人自然跟随,他们还未到弄潮儿的地方,便听到阵阵喝彩之声,几人听得喝彩,再转眼向江面看去,只见那些弄潮儿个个身手矫健,在那浪潮之中顺势起伏,就好像是踏浪而行,好不壮观,这样看着看着,苏无名和南宫燕他们也忍不住鼓掌呐喊起来。
浪潮汹涌,一股接着一股的来,可这些浪潮却并不能让这些弄潮儿屈服,他们迎着巨浪而去,像一条巨大的鱼在水中嬉戏。
这样看了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有些弄潮儿因为体力不支退了出来,但有些体力好又技术高超的,仍旧在江水之中鱼跃,他们的坚持,更是赢得了众人的鼓掌和呐喊。
渐渐的,仍旧在坚持只剩下了三人,这三人弄潮的技术很好,他们能够顺势而为,这样既能节省体力,又能够在水面游刃有余,当江面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那些来此看热闹的百姓呐喊的更是厉害,不过在这呐喊之中,苏无名也渐渐听了出来,这些跟来的百姓,是有所支持的,因为他们喊了不同的人名。
将目光从那些支持者身上转到江面那些弄潮儿身上之后,苏无名立马发现其中一人体力渐渐不支起来,而就在苏无名为那人担心的时候,突然一股巨浪涌来,将那人给吞没了,众人看到这里,皆是惊呼,其中一个地方更是高呼少爷。
待巨浪隐去,那人的身子又出现在江面之上,只不过此时那人并没有站在江面,而是飘在了江面之上,见此情景,苏无名心头顿时一沉,而这个时候,那个弄潮儿的下人已经冲了上去。
可那些下人冲上去之后,便发出阵阵悲呦之声,接着更是少爷少爷的喊着。
见那些人如此,苏无名的脸色顿时一沉,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唐雄纵身跃入江中,游到那个弄潮儿身旁之后,脸色顿时大变,随后冲那几个下人怒道:“哭有什么用,赶快将他拖到岸边,看看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