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怀中女子喉底发出痛苦压抑的闷哼,他却抱着她一动不动,只时不时会道一句,“阿凡,乖,待会就不疼了。”
她忽然低声哭叫起来,“你永远都是这样,不管我出了什么事都不会救我。苏以真一句倾城哥哥你便动了心,其它妃嫔撒个娇你便拉她们入怀,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你明知道我疼你为什么不帮我?”
“步洛初比你好他会给我吃药,沈维比你好我受伤会提果篮探望我。”
男人身周气息冷冽。
风眸微眯,他冷声问,“沈维是谁?”
她下一句呜咽却又让那凌厉气势顿时消散,“可为什么我就喜欢你了……”
屋外碧画兰还在担心地守着,听着屋内的响动,心惊不已。
屋内,灯火摇曳。
喜欢?
什么是喜欢?
二十年来,除了那个人,他不知什么是喜欢。
而他也相信,除了那个人是真心,其余都是准了他这个位置。
若他不是皇帝,若他是平民,还会有那么多女人等着他宠幸么。退一步说,若他没当上皇帝,若他是个发配边疆的藩王,还会有那么多人高他么。
身份,永远凌驾于一切。
只是,这个女子似乎有那么些不同。而不同在哪,似是这不怕死的性子,似是那一份份的真情实意……
不。
步倾城,别被她迷惑。
无论她是真情是假意,她永远不是那个人。你永远不会需要她!
她若要那片刻的温情,给她就是。
便当做是报了那一箭的恩罢了!
闭上双眸,将其内波动熨平,再掀开时,依旧蒙了一片薄薄的疏离,他将她放到了床上,“阿凡,睁开眼睛,着我!”
女子缓缓睁眼。
“清楚,我是谁。”
非凡其实是有意识的,只是,情绪波动她无法抑制。很多平日里不能说的话,如今便一箩筐倒了出来。就如喝酒之人,总以醉酒当借口。
她凄凄的想。
说吧。
说了就好了。
哪怕他要砍她的头治她个不敬之罪,也就如此了!
“步倾城……”她答。
“没晕就好,记住,别睡过去。”
非凡愣了愣,却见他瞥了窗口一眼,转身出了门。
她便这么讷讷着他离去,最终消失。
她说他与她之间不一样了。
可实际呢。
只是将那些原来有的稍加易容一番,再出来时,第一眼是新奇的,第二眼是特殊的,第三眼,便回归本貌了。
她和他换了种方式相处。这一次,她终是抛掉了俘虏的身份成了妃,他还是王。
可她忘了,其实,妃也只是妃罢了。
本质上,没有变化。
再多要一些,那都是奢侈。
他不会多给,她不会多求。她始终没忘自己的身份,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他,然而,为什么还是会难过,还是会不舍。
她白天对他说,只要她对他好那么一点,可当他真的对她好了,她便贪得无厌了。若有一日他不再给,而她,亦不会那么无欲无求,她终是要像后宫妃嫔一般,勾心斗角,只为一人。
人,果然都是这么贱啊。
她,亦是如此。
睁着发疼干涩的眼,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她低低笑了声。
“皇嫂在笑什么,笑的如此动听?”
汗毛倒竖。
非凡所剩无几的涣散全然消失。全身如被坠入针窟一般,疼痛难耐,她的眼却定定盯着窗口,一眨不眨。着窗户被人自外打开,有一身着暗色衣裳的男人轻轻飞跃进来。
哦对。他说过他还会来找她的。
果真。
“晋王好心情,这么晚了还在后宫闲逛。”她咬牙冷笑,缩在床上无法动弹。
步晋连将窗户虚掩,转身走向床边。
着她冷汗直冒的模样,他笑了,挑眉道,“皇嫂若疼死了,本王会心疼的。本王挂念你,特地进宫来你,顺便,瞧瞧你毒发时是否有平日里那般倔强……”
他坐到了床沿边,伸出手,抚上了她汗湿苍白的脸颊。
“果真还是一样。倒让本王佩服,你大约不知,这毒是本王自配,解药亦只有我有。许多人服毒后的最后几日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这才多久呢?五个日头罢了。”
非凡面色更白了一分。
这毒是慢性毒药,用来压制人是最好不过。每隔一段时间毒发,被压制的人若深得主子欢心,解药自会有。如若不然,便只能从五脏六腑活活溃烂致死。
心中忽然恍然,有什么东西在释怀。
她着步晋连,亦笑了一笑,略带讥诮道,“王爷想要什么直说就好,咱们都是文明人,暴力手段总归是不好的。未央宫那么多人,王爷还是快回吧。”
步晋连眯眼瞧她,“你很聪明,本王相信你不会不顾自己小命。”
他在威胁她。
若叫人来,她的解药,亦不会有着落了。
非凡咬咬唇,小命重要。
一波疼痛再次袭来,她不再说话,用尽力气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的手没有缩回去,依旧大喇喇地在她脸上轻抚。他道,“叶妃娘娘,本王,皇上似乎也不像外界传言那般宠爱你吧。”
痛楚间,她心中一凛。
前几日步倾城都不定时地派青松来赐她许多东西。而每一次的理由也都很正大光明,外界便传闻她极受步倾城的宠爱,所以连下个旨都要青总管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