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倾城,我好累,帮我叫碧画打水进来好么?”疼痛过去,便是无尽的虚软。
然身上汗湿的黏腻让她很难受。
步倾城了她一眼,转身出了门。
再进来时,跟着的是碧画与几个提着热水的小太监。
见非凡的模样,碧画大惊。正欲说话,步倾城却已跨向床边将她抱了起来。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二人。
一桶热水,她被抱进屏风内,他在外。
她一洗便洗了个把时辰,外头的人似是不耐地斥道,“真是矜贵。”
精神渐渐回转,她亦没好气地回,“这么小个浴桶我施展不开手脚,我若随便泡泡就出来,该熏死你!”
外面传来的是沉默。
她垂头摸了摸胸口的疤痕,起身穿上xiè_yī,走了出去。
边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话音刚落,眼前一闪,身子一轻已被人抱了起来。她吓得低呼一声,一手搂着他脖子,另一手抡起拳头便捶上他胸口,“步倾城你疯了,人吓人吓死人啊!”
“这儿也是朕的地盘,你敢赶朕回去?”他笑骂道。
非凡一愣,对着他又是一拳。
另一手却忽然抬起将头上唯一的发簪取了下来。
青丝瀑泄。
他挑眉着她。
她将碧云钗放到他眼前,道,“你送我的东西,我唯一中的就是这个。本是很喜欢,简单,通透……”
“然后呢?”
“这是别人的东西,我拿了夺人所好不说,还很闹心。我宁愿戴个木头做的也不要这贵重的玩意。”她轻嗤了声。
他蹙了蹙眉,“别人?你是说苏家?”
“你不知道?”非凡有些诧异。“这是苏以真曾最宝贝的首饰,后被当做定情物送了上来,应该有礼单说明了。”顿了顿,她补充,“你还收了。”
他眉心微松,将她放到床上。
“下面人常献些自认为的宝贝给朕,你所说的单子,朕难道要一一细?”
换言之就是,他压根没去管这东西有何作用。
非凡舒出口气,舔了舔干燥的唇,却不想,这举止在他眼中来,带了无尽的诱惑……他一手将碧云钗夺过往后而掷,将她扑倒在床上便吻了上来。
温柔,轻软。
她本还在想再说些什么,被这么一吻,瞬间便不行了,阵阵迷乱铺天盖地而来,
xiè_yī领口何时被扯开她不知道,他的手何时钻了进去在她胸口轻轻揉捻抚弄她也不知道。她只觉身子发麻,他每动一下,便似带了电钻入她身子各处。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与那一夜他的碰触,完全不一样。
步倾城着身下女子娇媚的模样,身子渐热。
他向来知节制,在这偌大宫廷,就连**亦是收控自如。可着这样的她,却邪火突生。他的手似把控不住般四处肆虐。
非凡不禁轻声嘤咛,声音刚出却被自己吓了一跳,在他将手伸入亵裤时,蓦地将他的手攥住。
“不……”
那个声音,与昨夜和他在林子里亲热的容妃有什么两样?
她要的不是这个。
她也不想要这个。
还是说,他想要?
心中酸涩,她苦笑,“步倾城,和我说说话吧。若不然,你可以回去。”回去找别的女子,容妃,甚至是云妃华妃。
男人凝目她,眸中火热,渐转凉。他缓缓收回手,“你不想朕碰你?”
明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若是别的妃嫔,还会在这时候阻止他么?为什么?
叶非凡,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那儿有这么一个公认的道理,若未想过负责,便不要随便上床。”她面色绯红,忙合起自己的衣襟。
男人眉微皱,为她那露骨的二字,“负责?你是朕的妃子,还不算负责么?你要什么,朕给你就是。”
她默了片刻,轻轻一叹,“我要的,你都能给么?不管什么都能给?后位?甚至江山?”
他勾了一侧嘴角,“你想要后位?”
她一愣,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就如他忽略了“江山”二字一般。道,“换句话来说,若后位江山我都不要,我要出宫,要褪掉这繁华锦衣,你愿意么?”
他目光忽然变得深沉。脱口而出,“你敢!”
她心中一颤,抬眸,与他对视,一字一顿,“亦或是,我不要物质,只要你的心,你给么?”
她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微僵了僵,立即讪讪一笑,摊摊手,“开玩笑的。”
你给不起,因为你的爱不是我。
所以你也无法负责。
而你的责任在别人身上,我不求,也求不起。
身子有些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将她轻轻推进床的内侧,脱掉那玉白长袍翻身躺了上来,扯过被子,顺便也将她拉近了些。
她有些局促,与一个男人躺在一个被窝里,还靠的那么近,真心是个难题……
更何况,这男人还是他。
烛台上的火星儿烧到了芯子,稍暗了暗。这边,她微红着脸,僵着身子找话题,欲转移思绪,“步倾城,你说凶手是谁呢。”
下一刻又立即惊了声,“哦对了,这话不该问你。”
他挑眉,“为何?”
撇撇嘴,她嘟囔,“你最怀疑的人就是我,我还问你这问题,不是找钉子碰么。”
某男一怔,眸中闪过丝笑意。
“此事该你负责,怎么如今又问起朕来了。莫不是你没把握了?”白天信誓旦旦,还以为她真能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