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带她过去。”
“是。”
非凡诧异地循声过去,竟是那见了几面却不知姓名的黑衣男子。
原来他叫秦致……
她转过目光,了一侧的碧画。碧画对上她的目光,有瞬间的慌乱,忙垂下了头。秦致走了过来,对她颌首,“娘娘跟我来。”便自顾自向前方走去。
非凡下意识地想起步倾城,心道,果然是一个圈子的人,皆是冰冰凉的。
秦致带着她一直向前走,非凡知道这条路便是昨夜与苏以云走过的那一条。她回头望了未央宫的门前一眼,几个妃嫔在她走开后便齐齐上前与步倾城行礼,将他围在正中。
她想起昨日她对苏以云说的话,后宫嫔妃还少么,想完便自嘲地笑了笑。
远远地,她便到几队侍卫将前方围了一个大圈,阻止人进入。
二人一路而去,秦致将她带到了昨夜与苏以云分别的那座桥上,桥上立了许多个人,见到秦致来了,四散开来,纷纷跪下叩首。秦致寥寥将非凡的身份介绍出去,他们又是一番行礼。
在见到苏以云的那刻,非凡心底便更沉了一分。
苏以云全身**地横在石桥之上,皮肤苍白,身子浮肿,清秀好的脸满是扭曲,一双大眼死死睁着,眸中既夹了惊恐之色又有必死的决心。非凡胸口似被什么狠狠捶了下。到这幕,她好像能到苏以云死时的惨烈。
“是你们把她从水里捞上来的?”她声音细如蚊蝇,目光转开,着桥下这一条人工长河。前方几人中一人走了出来,答道,“是的,”
她深吸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身后脚步声响起。
她回头,步倾城在众人的拥簇中缓缓走来,他身后是各色各样的女子,在最前头围绕步倾城左右的便是云妃与华妃。其他人只能远远跟着。
她在人群中扫了几眼,到了末尾的碧画与兰,以及未央宫内的众多工人,却没到容妃。
“李太医,清楚了么?”步倾城走了过来,淡淡瞥了非凡一眼,目光定在不远处地上的女子身上。
众多妃嫔知道这处死了人,不敢上前。皆远远望着这边。
一中年男子跪下答道,“回皇上,苏姑娘的确已经死了。”
步倾城眯了眯眸,目光定在李太医身上,淡淡道,“朕知道她死了,李太医莫非只会人的死活?若是如此,倒不如当仵作。”
李太医大惊失色,头死死埋在地上,惊呼道,“皇上饶命!”
男人轻嗤了声,满是嘲讽。
青松在他身后适时提醒,“李太医,皇上是让你苏姑娘的死因……”他声音与别的太监不大一样,没有那么的尖锐,带些沧桑的沙哑。非凡每每听他说话,都觉得他这不冷不热的语气与这嗓音结合,甚是挠心。
李太医恍然,“回……回皇上,苏姑娘她……她……”他结巴起来,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慌乱,青松冷了冷声音,“还不快说。”
李太医被他一吓,心下发狠,一咬牙,“回皇上,苏姑娘是淹死的!”
秦致冷冷瞥了他一眼。
青松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
步倾城微阖着眸子,似在闭目养神。
只有非凡一人,皱了皱眉便要上前。而就在这时,云妃与华妃在后干瞪眼急了,二人商量片刻便结伴上前。
云妃的声音将非凡的动作打断了,“淹死的?莫不是被人从这桥上推了下去?哎,这苏姑娘年轻貌美,年华正盛,竟然去的如此冤!皇上,您一定要为她做主啊!”她说话时,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非凡,非凡自是接受到了,心底冷笑。
这云妃也实在是太笨了些,莫说步倾城是个聪明深沉的人,哪怕是换了别人,例如青松,例如碧画,例如秦致,都知道她是在故意针对她。
即是如此,聪明如那人又怎会听她一面之词呢。
她心底想,步倾城大概不会理云妃吧。
然而,她却见到那男人长臂一伸,将云妃揽个正着。云妃喜上眉梢,轻挣了挣身子,娇嗔,“皇上……”
一同而来的华妃眸光一凛,瞥了眼非凡。
目光相措,非凡没有心思去想华妃目光的意味。着前方大胆**的二人,她的心有些麻木。
云妃在步倾城怀中,胆子顿时变的大了,见她不说话,想了想,忽然惊道,“诶,臣妾好似记得昨日苏姑娘是去了未央宫吧……”
步倾城望向她。
她无话可说,垂了眸。
谁都可以怀疑她,就他不行。
昨夜,她在哪儿、做了什么,他应该是最清楚的,只要她说出昨夜所见,她不相信他会不信她。可是,她不能说。
昨夜,她就那么呆愣地偷偷注视了他们许久,直到他们离去,她依旧在那。这么卑微的事,她怎会告诉别人。又怎么会告诉他。
她无所求,也没资格求。她想,只要她不招惹他,他自是不会理会她。
她只是向云妃,轻声道,“云妃娘娘的话太武断了,昨日在我未央宫坐过的,可不止以云姑娘。”
她本是下意识反驳云妃的话,却不想,那个男人忽然冷声打断了她,“你是在说以真么?叶非凡,朕本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子,却没想到你居然有颗如此狠毒的心,竟要将事情推给以真!”
身子一颤,非凡猛然抬头,刹那便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双腿有些泛软,几欲跌倒。
云妃在旁,眸中尽是得意洋洋,华妃一言不发,傍在他另一侧。碧画兰与未央宫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