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叶安郁如此讲,眸中一亮,方才的气怒一扫而空,道:“你当真会做纸鸢?”
“这有什么?我家少爷会的多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紫儿得意道。
“哼,但是和我大哥比还是差很多,我大哥才是天底下最棒的人。”她仰起头不屑道,似在向紫儿示威。不难看出她天真的面上流露着对他大哥的敬佩之意。
叶安郁看着她因不屑而嘟起的菱唇和如孩童般单纯的脸,唇边勾起一抹会心的笑。
紫儿也不甘示弱:“我家少爷才是天底下最棒的人,他无所不能。”
“我大哥是,我大哥才是。”
“我家少爷是。”
“我大哥是。”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甘雌服,他看着面前两人如孩童般争得面红耳赤的脸,不禁无奈一笑。他忽然产生一种荒谬的想法,居然想见识一下她口中的大哥,究竟是何许人物名,能令她如此钦佩,不惜为一个莫须有的声名跟人谔谔以昌。
他到底怎么了?难道在吃醋吗?这是在吃醋吗?
“我家少爷做的纸鸢不比你买的差,你大哥会给你做吗?”紫儿的声音落下,唯听到秋风扫落叶的声音,却未闻那倔强清脆的声音。
叶安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细细瞧去,只见她垂首低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她抬起头,有些结巴道:“我……我大哥……自,自然会做……”是啊,大哥自然是会做的,只是他甚少回家,似乎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连回家探望父亲母亲都间不容瞬,每次都是半夜三更之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欲她都在梦寐中,想来,大哥定是偷偷去看望她,她却未见到过大哥,翌日才会听母亲讲昨个夜里大哥回来过,给她带回许多天南海北各地的小玩意儿。每到这时,她都会痛恨自己为何睡的那般死沉。
她对大哥的记忆仿佛只停留在孩童时期,那个保护她,为她做纸鸢,编草蝶,带她到河边嬉戏的大哥,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她愈来愈轻忽,甚至如今都想不起他的音容相貌,只知他天生沈腰潘鬓,丰神飘洒,俊逸如九天上可望而不可及的谪仙。
昨个儿听母亲说,大哥今日会回来,只是不知是今日的哪个时辰,莫不是又要到了深更半夜,今日就算一夜不睡,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大哥,想到这里,她心中阵阵喜悦。
方才紫儿问起之时,想到这些年都未见过大哥几面,心中不免有些心虚,自然说话毫无底气,只在她心中,她的大哥是世上最厉害的男人。
叶安郁看到她落寞的神情,仿佛觉察出了她的异样,故意转了话题,笑眯眯道:“姑娘可会做纸鸢?可否愿意听在下为姑娘讲讲其中的门道。”
她一听顿时起了兴趣,将方才的黯然抛之脑后,开心笑道:“这还有门道?我怎么从来都未听旁人说起过。我只知道纸鸢为中国人发明,相传墨翟以木头制成木鸟,研制三年而成,是人类最早的纸鸢起源,后来其学生鲁班用竹子,改进墨翟的纸鸢材质,更而演进成为今日多线纸鸢。纸鸢源于春秋时代,相传‘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飞一日而败。’到南北朝,纸鸢开始成为传递信息的工具,从隋唐开始的。由于造纸业的发达,民间开始用纸来裱糊纸鸢。到了宋代,放纸鸢成为人们喜爱的户外活动。宋人周密的《武林旧事》写道:‘清明时节,人们到郊外放风鸢,日暮方归。’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宋苏汉臣的《百子图》里都有放纸鸢的生动景象。可是……怎样做成一张上好的纸鸢我却只知其大略,不明其中精髓,你快些说来听听,介时待大哥回来了,我也好在他面前炫耀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