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赖在此处?”
白袍公子目眦欲裂。
“等你呀。”
许易风轻云淡说道,“准确地说,是等你们,等你们这些弱者,去召唤强者,来与某战斗,难道你竟不知道普天之下,再没有比无敌更寂寞的了么?”
此话一出,满场无不变色,好似闻见了天下最臭不可闻的一记臭屁,瞬间受到巨大伤害。
便连蓝袍大汉这等常年处在冷傲状态的深沉人士,此刻也似乎受不住此话所带来的伤害,略略皱眉。
白袍公子更是郁闷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见过自大的,却没见过自大到这么程度的,他承认这小子的确有些道行,可也仅此而已,相比蓝袍大汉这种垂名青史十数年的名垂星海的大人物,此人根本就不够看。
偏偏这家伙说出的话,骄狂到了极点,而白袍公子却信了许易所言,能道此骄狂无极限之语者,做出何等狂妄之事,也不稀奇。
眼下,白袍公子没了别的盼头,只盼许易能惨死,以泄心头之恨,怒声道,“狗贼,坐井观天,不识天下英雄。”话至此处,指着蓝袍大汉道,“你可知道此人是谁,他便是梵天!”
许易面色如常,他本就故意要演出狂傲,即便真听说梵天是哪位了不得的神圣,他也多半装作不知,何况他真未听过此人,装也无须装。
白公子气结,“梵天梵无敌的大名,你竟也不曾听过,不知该说你是真狂,还是该说你孤陋寡闻,一至于斯。梵无敌自出道以来,凡战一百三十八场,无一落败,如今已近修成三瓣命魂红莲,距离阴尊老祖,也不过一步之遥,更可怕的是,梵无敌……”
白公子正哒哒不停,忽的身子一紧,随即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巨力抛得飞了天。
出手的却是梵天,他平静地看着许易,“既然来都来了,战一场吧,以传言论,你当不会让梵某失望。”
许易摇摇头,“要战可以,你不嫌此间的场面太小了吧,某向来不轻易出手,出手便得在这星海立下名号,你既号梵无敌,总该不会怕在众人面前输战出丑吧。”
饶是以梵天的冷傲,此刻也被气得大口喘气,“好,你要何等的场面,某帮你支起来,只盼着到时你的拳脚,有你嘴皮子这般犀利。”
许易摆摆手,“这场用不着你支,我已经支好了,稍等片刻,场子就成了。”
梵天冷哼一声,便不接腔。
他非是要顺着许易的心思,一来受了许易的激,不愿真让许易说中,怕什么输战出丑。
二来,通过白袍公子等人的描述,许易的实力,已得到了他的认可,此等级数的战斗,他已许久不曾经。
兼之近来,混乱星海中的那位后起之秀已被传成了非人妖孽一般,正好通过这一战重新确定自己在混乱星海感魂中期境的无敌地位。
梵天也非是硬要争一虚名,实在是这混乱星海,实力为王,强者为尊,虚名很多时候都能转化成珍贵的修炼资源。
那位后起之秀的冒起,已严重损害了他的利益。
他此番来寻许易,主要就是为了这层因果,否则谁会真蠢到为了一口闲气,去打生打死。
真当他梵某人还是十余年前的梵某人?话说回来,他十余年前的狂荡浪战,又岂会仅仅是气盛,没有曾经的恶战,岂有如今的梵无敌?
此中秘辛,不足为外人道。
许易说得不错,的确不用刻意支场子,场子自动便支了起来。
正如他前番分析那般,妖窟破碎的多了,来此处探查的必然多了。
另一层,便是收割了妖核,要来此寻场子的,这一拨也决计不会少,谁叫先前他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其中也不排除梵天所在的火云军团的袍泽,暗中传递消息,引来观热闹之人。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来了三拨人,林林总总,汇聚了起了近百人。
后来之人,少不得又有喝骂问罪的,许易根本不答,却不用他出声,梵天主动就麻烦担了过去。
待弄清了因果,这帮问罪之人便自动转化成了看客。
“还要等?离试练结束,可没多久了,你不会是胆弱,想要就此拖延到试练结束吧。”
梵天负臂道。
许易道,“收拾你,还用多久,那位星海神话不来,你我战给谁看?难不成就这等歪瓜裂枣?”
星海神话,自然是许易用截音术听来的,满场百多人,嘀咕此人的不在少数,似乎此人与梵天乃是这混乱星海中,有名的双壁,大有相互争雄之势。
他本为拖延时间,既有由头,自是拖延一刻是一刻。
梵天面上一僵,“你竟也是邀名之辈,好,某就成全你,再给你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后,姓景的家伙还不来,别怪梵某不给你任何退路。”
事已至此,梵天已没法后退,若真迫不及待逼许易对战,倒好似他真怕了姓景的家伙一般。
他和许易对战,本就为盖过姓景的,扩大名气,可若因许易一句话而败了名头,却是得不偿失。
许易用截音术窥破了星海神话和梵天相争之事,运用此点,稍稍利用,果然建功。
奈何,到底气运不够,才一炷香的功夫,星海深化景千剑来了。
一袭青袍,装束和许易极是相近,飞眉入鬓,锋锐凛然,身后跟着数十袍泽,甫一亮相,便引得满场起了巨大喧嚣,光看阵势,却是远远超过了梵天。
“年方十八,无量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