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司空逸的目光一点点的沉了下来,季尧他这次,还真的是死揪住季晨不放了!
季晨现在的情况,就像是生病了一样,完全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不管他们说什么,他也都是听不进去的,就算是留在这里,也完全起不到什么用处。
带水水离开之前,司空逸盯着又开始一句话不说的季晨看了半晌,眼神当中划过一抹不忍,对一旁的管家说道:“让医生来随时等待着,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一些适量的安定。”
管家有些无奈,也只能点了点头,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离开的路上,司空逸忽然听到了身边有一阵奇怪的声音,转过头,立即就看到了他的小家伙正在眼眶红红的,一个人默默地流着眼泪。
将车停在路边,温热的掌心轻轻覆盖在她额前柔软的头发上,“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真的很难过。”水水抽噎着,眼泪更加汹涌澎湃了起来,“佳宜明明那么好,为什么要……季晨他也好可怜,活着的人也好可怜……”
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司空逸探出掌心,将眼前抽噎不停的小东西揽到了自己的胸前,手掌轻轻地安抚着她的后背,听她闷闷的声音,从他已经被泪水沾湿到湿漉漉的胸前钻了出来。
“我恨他……我真的好恨他……是他杀了我的朋友……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我已经收下了佳宜的耳环,我一定要杀了他……你可不可以……不要阻止我?”
那哭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当中,却明显夹杂了一丝令人无法动摇的坚决。
司空逸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宝贝你忘了吗,我答应过你的,这件事你只管放手去做,可是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阻拦你。”
从胸前又传出了闷闷的一声,司空逸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他的胸前已经察觉到有一大片的眼泪水渍了,这个小家伙的身体里面到底是有多少眼泪?
等她终于哭够了之后,她竟然就这样紧贴在他的胸前,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看着那张被泪水泡的微微发红的脸颊,他的目光禁不住变得宠溺无比。
贴近她粉嫩的脸颊印下轻轻一吻,动作轻柔地帮她挪回到原来的位置,系好安全带,司空逸小心翼翼地将车子发动了起来,用着平时绝对不会用的蜗牛速度,平稳且缓慢地向前驶去。
自从叶佳宜惨遭杀害之后,不只是季晨,就连水水她都已经很久都没有踏踏实实的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好不容易哭累了睡过去,那就让她多睡一会。
平时只有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在司空逸的拖延下,等到回家的时候,车子在路上硬是慢吞吞的开了三个小时。
在半路上的时候,因为那过慢的车速,期间还有不知情的好心人上前来询问是否要帮助,可是还没有敲车窗的时候,就已经被司空逸那张警告的脸给吓回去了。
车子刚驶进院子里的时候,躺在副驾驶上的萧水水就咕哝了几句,懒洋洋的揉了揉眼睛,醒转了过来。
“醒了?”司空逸转过视线,愣了一秒钟,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萧水水茫然的看着身旁的人。
他竭力忍下嘴角的笑意,“不,没什么。”
“呃……奇奇怪怪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已经睡到差不多了的水水从车上跳下来,走进房间里面的时候,正对上迎面而来的孙管家。
看见她的时候,孙管家很是震惊了一下子,“水水小姐,是有什么人打了你么!?”
“哈?打了我?什么?谁打了我?”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萧水水,在孙管家的指使下,慢慢地转过头,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顿时一声尖叫冲了出来,“这个是什么!?”
镜子里面的她脸颊白白的,还有些浮肿,两只眼睛就是两颗桃子挂在上面,就算她现在努力做出惊愕的表情来,两只眼睛还是眯眯的两道缝隙。
“水水小姐,你没事?”
“呃,没,没事。是过敏啦,对,季晨家里的花开了,我对花粉过敏,过敏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看着镜子里面那张妖怪一样的脸,水水在心里哀嚎一声,难怪孙老伯会觉得自己被人给打了,这种猪头的样子,她自己看也很像是被人给狠狠打了一顿!
但是,如果说自己是因为大哭一场才变成这样的肿猪头,实在有些丢脸,于是她一口咬定是过敏。
“真的就只是过敏而已啦,孙老伯你不用担心,没事的,倒是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啊,老年人拖拖拉拉熬夜的话会对身体很不好的!”
“本来是应该睡下的,可是……水水小姐,少爷,我看到了这个。是刚刚电视台播出的新闻,我录了下来,觉得还是应该让你们看一下比较好。”
孙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播放,屏幕上立即显示出来了他之前录好的影像。
“什、什么嘛!这上面怎么会有我!?”
萧水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上面,对着记者用力推骂的自己,旁边配音更是把自己给说成了一个毫无教养,甚至疑似精神有问题,并且有暴力倾向的女疯子。在嘲讽过后,配音的人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猜测,她这个拼命阻拦记者的人,跟季晨与季尧之间,究竟是有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无耻!简直就是无耻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