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馥挑着娥眉,望着北辰毅,满眼全都是挑衅。
北辰毅,这个银面逸王,难缠到了极致,他根本就不会答应!
这一点,是楚馥笃定了的。
也正因为她笃定了北辰毅不会随便答应所谓的要求,进而放心的以着胜利者的姿态挑衅着他!
“好!”
蓦然的一声,极为的洪亮。
楚馥一瞬僵住了一般,转头望着那一声的主人,却变得哭笑不得。
“朕十分好奇,究竟这下面一局,会是怎样?朕就替毅儿应下的,不管你什么要求,只要你赢了,切记,必须是赢了,那朕都会令毅儿办到!”
这……这……世间居然有这样当爹的,果真是不怕她把他可爱的四儿子给卖掉么?
这一刻,楚馥真的想要扶额晕倒!
“既然父皇有旨,毅定当竭力而为。馥儿,请出题。”北辰毅也缓缓应下皇帝的话,可那一双冷目再望向楚馥时,却隐约有些戏谑的笑意。
“这个……其实,馥儿老实交代,馥儿是听说逸王殿下有一匹世间仅有的骏马,叫飞霜的,全体雪莹,极为好看……”
楚馥好似犹豫一般,怯怯懦懦的,可谁有知道,她在盘算着如何将这美丽神秘的逸王……搜刮的一毛不剩!
“好,如果馥儿赢了毅,毅愿以飞霜相送。”
闪闪发亮的银色面具下,北辰毅的表情并不明显,可他似是而非的笑,楚馥却看的清清楚楚!
说不出为何,她就是极为厌恶北辰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更是讨厌他像极了楼无痕的声音,随即双眸之中一道凌厉极速闪过,继而一语落定。
“既然这样的话,那……这次,就以白马为题。”
“好,就依馥儿,以马为题。”北辰毅一双冷目一直盯着楚馥,不曾离开一分。
“错,这题是白马,而不是马!”楚馥理直气壮的回瞪了北辰毅,纠正着他的说法。
“这……难道对你来说,白马与马,有区别?”北辰毅微微的动了眉。
“难道对你来说,白马和马,没有区别么?”楚馥直接反问,心里对未来的结局,虽有了信心,却依旧不敢放松。
“白马也好,黑马也好,难道不都是马么?”北辰毅再接着反问,话里隐隐的有些霸道的气息,让楚馥不由的身子一颤。
这……这姿态……
像极了楼无痕!
一瞬之间,当楚馥意识到他可能是楼无痕时,目光不知不觉的游离,甚至久久的,都没再应声!
如果……北辰毅真的是楼无痕,要怎么办?
这一刻,楚馥沉默了,心口堵的难受。
夙夜一直是端坐在一旁,望着楚馥蓦然的咬唇,望着她沉默而游离的样子,也不留痕迹的皱了眉。
“如果……馥儿觉得累了,也可以不必再比。”半响,北辰毅都没等到楚馥的下一句话,状似好心的出声。
“我……”
楚馥还想说什么,却在抬眸的那一瞬,对上了夙夜的双目,对上了他定定的望着她的样子,蓦然的,令她想起了之前夙夜曾和她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夙夜说,能伤她的,只有她在乎的人,若不在乎了,就再不能伤的了她。
那个时候夙夜还说,他……会护她周全!
楚馥一瞬的走神,望着夙夜,四目相对了片刻,她的一双凤眸终究渐渐的恢复了神采,继而她朝着他轻轻的一点头,缓缓的开了口,笑颜妍妍。
“不是我觉得累了,是我想给逸王殿下机会修改,既然逸王殿下这么笃定,那我可说了哦……我说:逸王殿下的话,大错特错,白马又怎么会是马呢?”
再度的哗然。
这一次,是整个殿上的所有人都沸腾了一般。
就连夙夜,也蓦然瞪大了双目,望着楚馥,直直的盯着,好似生怕遗漏了什么一般。
“白马非马?馥儿何出此言?不能为了要赢毅,就信口开河。”北辰毅显然也是吃惊的,紧皱着眉,沉沉的提醒楚馥。
“这马啊,本来就有很多,什么白的啊,黑的啊,灰的啊,棕的,什么颜色都有。逸王殿下,可赞同我的说法?”楚馥已恢复了之前的神采,老神在在的开口,完全是在教育小辈的口气。
“嗯。”北辰毅微微颌首,索性只是应下。
“那么,如果第一天你家亲爱的白马飞霜让人给杀了,第二天,人家给了你一匹黑马,告诉你,反正都一样,都是马,你会愿意么?”
楚馥挑着眉,说着讽刺的话,但眉目之间,也总有意无意的瞥向了夙夜。仿佛只要能看到夙夜,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的慌乱。
“不愿。”北辰毅的声音变得更沉了一分,周身的气息都随之变得有些压抑。
“为什么不愿?既然按照刚刚你说的,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不就是在告诉我们白马等于黑马么?”楚馥缓缓起身,逼近了北辰毅几步,却也终究没有太靠近。
“……”
这一次,北辰毅直接沉默了,对于楚馥的言论,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承认,却也真的提不出任何的反驳。
“所以嘛,你都不愿意,别的谁,又会愿意?那么,也就是说这马啊,还是不等于白马的,那我说这白马不是马,自然也不能算错了!”
楚馥一字字说的理直气壮,笑意盎然。
北辰毅却在袖中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却不得不低了头。
虽然楚馥每一句话,都好似在理,可那组合到了最后的结局,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