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的,巍峨辉煌的皇宫上空,笼罩着黑压压的乌云,一如这眼下时局诡秘难测。
途径华熠宫的几名宫人,侧首看了看一旁紧闭的宫门,不禁窃窃低语起来。
“你说这贵妃娘娘怎的说失宠就失宠了?”
“淑妃娘娘再过几月便要临盆,咱们皇上可是极为看中淑妃娘娘这胎呢。”
另有一人插进话来,一脸鄙夷:“可我怎么听说是因为几幅新秀画像?”
“哼!几幅画像算什么不还没入宫么,眼下淑妃娘娘母凭子贵,后宫的主子们哪个不是眼巴巴地盯着她的肚子。”
“我听说......”
“你听说什么?”
“贵妃娘娘当初之所以力保淑妃娘娘腹中龙胎,是因为......是因为她根本不能生育!”
“怎么可能,你听谁瞎说的,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了,仔细你的脑袋!”
“若不是因为不能生,干嘛那般不遗余力的去保其他嫔妃的孩子,难不成真像春桃姐姐她们说的那样,贵妃娘娘想要杀母夺子?”
“太医都说贵妃娘娘只是伤了元气,你们还是别乱猜了。”
“现在宫里莫说太医院的那些个太医,大到内务府小到个个司库,哪里没有她华熠宫的人,改个脉案收买几个太医宫人又有什么难的?”
“你这话也不无道理,想想不久前先后失踪的后宫娘娘们,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怕什么,再过几日就有新人入宫了,我还听说这次入宫的新人中,有几个家中早早就在宫内打点好了,只盼着能一朝得宠飞上枝头。”
“此话当真?快跟我说说是哪几个,到时候我好想法子调去她们那里。”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新人中若真的有谁了得宠,做了她的身边人确实是吃不了亏的,任咱这种小小宫人没有出头之日,好在也能在曾经欺负过咱们的人面前嚣张一回不是?”
“这是自然,光是想想就觉得解气!”
“芬儿,你前些日子不还说想进华熠宫?”
“切,当下与其入这华熠宫,倒还不如去伺候新人,你是不知道待在贵妃娘娘身边有......”
在前头领路本还听得津津有味的大宫女,突然停下了脚步,整个队伍止步不前,低头窃语的几人随之抬起头来,在看见前头站着的人时面呈惊慌之色,名唤芬儿那个宫女未说完的话也卡在了喉咙。
率着华熠宫新入的宫人,熟悉皇宫院落刚归来的浮萍,身着锦缎制的绣花袄子,洁白无暇的脸上挂着浅笑,在这阴霾的天色下,原本看似温和秀丽的面庞隐露不悦。
这些人竟胆敢在贵妃娘娘背后乱嚼舌根,新秀佳丽算什么不过是些黄毛丫头,也配和娘娘相比?
浮萍挑了挑眉,勾唇冷笑了一声:“方才听见诸位言语间提到了华熠宫,怎得不接着说了,浮萍也很想知道待在贵妃娘娘身边到底有什么地方,让各位觉着不舒服。”
“浮萍姐姐许是听茬儿了。”大宫女讨好的一笑,随即回头狠瞪了一眼芬儿等人斥道:“贵妃娘娘也是你们能议论的么,不怕死的贱蹄子,还不快向浮萍姐姐赔不是?!”
见大宫女一个劲儿的对自个儿使眼色,芬儿愣了一下,接着便和方才低语的几人一并赔起了不是,低垂着头连声音都打着颤:“芬......芬儿知错了,还请浮萍姐姐大人有大量,饶过芬儿这一次,千万不要将芬儿方才不敬的话告诉贵妃娘娘。”
“你既知自己所言实乃大不敬之辞,又岂能奢求活命?”浮萍走到芬儿等人的面前,微微一笑:“早知有些话不能随意说有些人不可随意议论,便不该宣之于口才是,要知道这说出去的话就好比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浮萍姐姐饶命!我等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都怪小的这张嘴,我这就自个儿掌嘴,还请姐姐莫气。”小太监说着便抬手扇起了自个儿耳光,期盼着浮萍能消气放过他。
浮萍的一番话让芬儿不知如何是好,紧捂着嘴肠子都悔青儿,瞳光涣散提心吊胆。
大宫女见此,想要上前求情,这话还未出口,就被浮萍给挡了回去反责问起她来。
“素云姐姐好歹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向来谨守宫规,怎么手下的人却未学会姐姐半分恭谨,说到底还是姐姐管教不严呢。”
大宫女眉头一紧,分明是心中不甘,面上却还要摆出个笑脸来赔不是,那滋味别提有多折磨人了。
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是是是,素云管教不严自知当罚,待回去一定好好教导......”
“就不麻烦素云姐姐了。”浮萍走到宫门旁推开紧闭的大门,朝里忙碌的宫人招了招手,继而回眸目光扫过呆愣地几人,唇角微弯:“拔去他们的舌头,送到慎刑司交由万公公处置!”
芬儿等人闻言,吓得瑟瑟发抖,那自罚掌嘴的小太监也吓得瘫软,不远处新入的宫人则暗暗咽了口唾沫,不约而同地低了头去,不敢看即将发生的一幕。
眼瞧着华熠宫的宫人步步逼近,一想到将要没了舌头,众人受惊不小个个面色煞白。
“不要,不要,素云姐姐救我啊!”
“浮萍姐姐奴才.......奴才真的知错了.......”
“我不要没了舌头,别过来,别!”
几名宫人七手八脚的将欲要逃离的几人摁住,看着他们露着惊恐的眸子,为首的公公冷哼一声开口笑道:“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