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你了。 ”
“你跟谁一起过来的?”
“法拉利,他带人过来谈判,我随团,三个月的旅游签证。”
“罗蒙娜和贝蒂呢?”
“旅游去了。”
“你怎么穿着中国人的衣服?”
“你出去的时候,我去办公楼中间的小公园玩,掉小湖里了,起来之后换了一套在上海买的衣服。中国人现在不穿传统服装,衣着跟欧美差不多,你为什么说我穿的是中国人的衣服?”
“你穿的款式是根据中国人的体态调整过的,放在你身上有些不协调。准备呆多久?”
“三个月,然后回去上学,你没意见吧?”
“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不过我很忙,没法经常陪你。”
“知道你忙,你工作的时候我绝不骚扰你,有空的时候陪我就行。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这边事情多,短期内处理不好,我给戴蒙德教授打了电话,休学两年,03年再去读书。”
“你读了这么多年不累啊?”
“磨刀不误砍柴工,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酸菜你准备怎么安排?”
“emk澄溪公司人手不足,我准备让他帮忙,普汉咨询的日常事务文岑足够应付。”
“他知道吗?”
“知道,上个礼拜我跟他说过,他没异议,还说猎头做了五年,换换口味也好。”
“你这是变相惩罚他,谁都知道他现在不想做技术管理。”
“这个你就想错了,他加入莫琳机械的时候35,性格已定型,对技术一直很热衷,不然也不会想到读博士,我不是唯学历论者。”
“怪不得你给他取绰号叫‘天鹅酸菜’,天鹅象征着和平善良、忠诚勇敢、志向高远,酸菜代表朴实。”
“噗——”简越一口饭喷了出来,幸好他喜欢细嚼慢咽,杀伤力很小,只殃及自己的托盘。
安德丽娅呆了呆,“不对?”
简越笑道:“‘天鹅酸菜’意思是‘在新天鹅堡里吃酸菜’,威兰德艺术天赋极低,讨厌遵循传统,在拜仁是典型的非主流,所以我给他取了这个绰号。”
安德丽娅若有所思,“也很有主见,不容易驾驭,对不?”
简越轻笑:“威兰德确实很有主见,但知道分寸,在我眼中不是难以驾驭的人,他的安全分比绝大多数人都高。”
“兰博基尼呢?”
“斯帕多利尼虽然没有法拉利做事细腻,管理能力也不如法拉利,但不怕事,有闯劲,小心思少,擅长开拓,尤其擅长在顺风的时候取得最大的战果,跟兰博基尼跑车的风格很像,所以我给他取了这个绰号。这也是我为什么留他不留法拉利的原因,苏利和玛佩尔都擅攻不善守,需要法拉利这样的职业经理人。”
“我很奇怪你会找卡雷尔这样的人当大管家。”
“卡雷尔多才多艺,出身好,又精通金融投资,很适合做我在上流社会的代言人。”
“瓦拉赫和卡雷尔的风格差异大,我认为他们搭档无法长久。”
“做金融投资的没几个纯洁的,混得好的大多是文化流氓,i还要跟社会底层出身的粗鄙群体打交道,需要瓦拉赫这种人做总裁。从制衡角度来说,也不能让一把手和二把手太和睦。”
“长久呢?”
“瓦拉赫研究生毕业,和卡雷尔不难找到共同话题,三年磨合下来,沟通不是问题。如果你熟悉他们,就会发现担心纯属多余。你怎么把头发染成黑色了?”
“喜欢不?”
“我觉得淡金色配你的脸型和气质最好,染发有害身体健康,以后不要再染了。”
“知道了,这么多人,你是怎么那么快发现我的?”
“大小姐啊,你一米七九,比大多数中国男人都高,又苗条,鹤立鸡群。还有,你体味大,前后的人都被熏着了,离得远远的。”
“你才体味大,小湖的淤泥臭死了,我洗了30分钟身上还有味。不对,是设计问题,小湖是死水。”
“设计没有问题,我们刚搬进来,水循环系统没开。不要说话了,先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买衣服。”
“好,我们边吃边聊。”
……
安德丽娅高瘦,面容姣好,气质出众,刚进餐厅便成为焦点人物。简越和她坐到一起之后,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小老板的关系。餐厅里很安静,人群都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可惜做了无用功,因为两位年轻人说的是波兰语。齐悦集团在波兰的独家代理马沃波够强,又在上海有分公司,齐悦贸易没有招聘会说波兰语的员工。
即便如此,简越仍没有掉以轻心,不仅选了个角落,而且说话声音很低,和安德丽娅只聊琐事,不提机密。这顿饭吃得分外轻松愉悦,虽然安德丽娅身上的味道不怎么好闻,但他仍感觉到回国之后前所未有的生活,心灵的疲惫消失得无影无踪。
餐后小憩,先将下午和晚上需要安排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带着安德丽娅去岑山立宇广场。没开车,安德丽娅想逛街,他也想看看龙湖街道的现状。两人先往西,再往北,不紧不慢地朝岑山走。
与前世的01年相比,龙湖街道整洁了一些,但没有根本性的进步。外加是老城区,修修补补的痕迹明显,而且质量普遍不高,补丁用不了多久。基础设施不要说跟吉洛比,连岩田都不如。显然某些人不愿放过市政工程这块肥肉,一直在做手脚捞外快。难怪齐悦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