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眸光闪闪,扇子也摇得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得病之后,父亲一时找不到木易叔叔,也曾想找这位太常道人替我驱魔,不过他也是行踪不定,一直没有消息。”
木清洢略有些出神,隔了一会回过神来,继续扎针,“你接着说,后来萧公子是不是曾经有什么不寻常的反应?”
沈玉麟惊奇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当时二弟确实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就脸无人,好像见了鬼一样。”
木清洢眼神睿智,冷笑道,“或许不是鬼,是他的心魔。”
沈玉麟一愣,“什么?”
“没什么,”木清洢扬了扬眉,“你接着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越详细越好。”
“特别的事?”沈玉麟还有些愣怔,“没有,我也问过二弟怎么了,他说自己认错人了,我也没再多问。”
后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圣上走后,武阳侯府和玉麟帮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一对小儿女的婚事也被两家的长辈提了起来。两家是世交,两个孩子俱都真心相待,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好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
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等待的日子里,沈玉麟的痛苦开始了。
秋月白接过话来,“就像我所说,你身上某个地方,出现了红点?”这方面他有绝对的发言权,谁与争锋。
沈玉麟点头,想到这一年多来所受的折磨,他眼中闪过恐惧之色,“正是,我初时根本不曾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还是萦箩跟我手拉手在山中游玩时,偶然发现了我手背上的红点。”
秋月白打了个响指,“就是它了!初时的那个红点,应该没有什么感觉?”
沈玉麟点头,苦笑道,“就是因为没有什么感觉,我才以为只是被蚊子咬了一下而已,根本没有在意。后来,情况就没那么简单了。”
秋月白噘起嘴,一副了然的样子,“应该用不了几天,这肿块就会越来越大,而且蔓延的速度非常快,是吗?”
沈玉麟苦笑,“你说对了。”
当沈慕容发现沈玉麟的不同寻常时,他身上已经布满了这种红色的肿块。沈慕容吓坏了,问他是怎么回事,可他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跟着沈慕容便开始给他请大夫诊治。
当然大夫来了也是白来,看了又看,把脉一次又一次,最后得出个结论,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给了一些驱虫蚁的药,先擦擦看。
然而,擦过之后,那些肿块并没有消失,反而开始变成一些泡,半透明状,一个挨着一个,沈玉麟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对沈玉麟来说,可能也不算是最大的痛苦。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就像是身体突然失温一样,跟着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天,就被身上的奇痒给逼得醒了过来。
那种感觉,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浑身上下就好像万虫齐噬,根本就让人承受不住,非要将全身都抓得体无完肤,却还是减轻不了分毫那种痛苦!之后他全身生出现在这样的水泡,又是脓又是血的,惨不忍睹。
这一来,沈慕容是真的慌了,饶是他走遍天下,见多识广,也从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病,开始不停地寻找名医,替儿子治病,可那些自命不凡的大夫们在看过沈玉麟的病后,都慌不迭地退去,他们根本看不出沈玉麟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更别说医治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