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忽地一笑,眼神睿智,“如果他们能够看出你的病因,我就服了他们。”不愧是医仙的大徒弟,说这话时,他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震慑人心的睿智之气来,非同凡响。
沈玉麟讶然,“为什么?难道除了我之外,世上就没人得过这种病吗?”
秋月白耸了下肩膀,看起来很轻松,“也不是。只不过你的病,来得很不寻常。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你接着说……―你衣服脱下来。”
沈玉麟一愣,跟着脸上一热,好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肌肤,所以倒也看不出是不是红了脸:“为什么要脱衣服?”秋公子还好,可木姑娘是女儿家,这……不太合适?
木清洢也赞同地点头,“是要脱,少主你不脱掉衣服,我怎么刺破你身上那些泡?快些。”
“可是……―”沈玉麟大窘,尴尬地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木姑娘你……”
“我怎么了?”木清洢眼神一冷,“叽歪什么,快点!”
“可这男女授受不亲……”
“在我眼里,你现在不是男人。”
“啊?”
“只是病人,”木清洢面无表情,“快脱……也罢,留条底裤,那些部分让秋兄帮你。”
沈玉麟是没想到木清洢一个姑娘家,说话如此没有忌讳,他哭笑不得,不过,他毕竟也是习武之人,也不再矫情,坐起身将衣服脱了,留了条小裤裤,好歹遮一下丑。
果然,他身上也到处都是抓痕,血泡,一词以蔽之:千疮百孔。
“后来怎么样?”木清洢一边刺破那些泡,一边问。
“后来?”沈玉麟还羞窘着,一时转不过弯,“后来……后来我听说,有一个曾经来给我看过病的大夫得了和我一样的病。”
“你说过,他自尽了。”秋月白记性蛮好,一语中的。
说到这件事,沈玉麟登时愧疚难当,“是,这是我无法弥补的过错。”
自从那天后,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大夫再上门为沈玉麟诊治。而他的病也越发地奇怪起来,如果不痒的时候,倒也常常令他忽略那些泡的存在。
而当他得知自己的病竟然可以传染之时,为免连累家人,他竟想要去自尽!亏得沈家上下极力相劝,再加上邵萦箩以死相逼,才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住进了这里,并声称病好之前,不见任何人,否则必将不死不休!
沈玉麟叹了一口气,“他们真的很听话,自从我住到这里以后,就真的没有进这房子一步,有时父亲偶尔进来,也被我给赶出去。”
秋月白瞄了他一眼,“他们敢不听话吗?你以死相逼,他们还能怎样?”
沈玉麟苦笑,“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他们受我连累,无论是哪个,我都会负疚一辈子的。”他停了停,突然想到一件事,正色道,“还有你们两个,确定你不会被我传染?我可不想害了你们!”
“放心,”木清洢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将刺破水泡后渗出的脓血擦掉,挑眉道,“我们还不想死呢,不会有事。”
秋月白笑了笑,抬头看了看,“是谁让你把这窗户全都封死的?”
沈玉麟道,“我自己。我怕开着窗户,我这病会从窗户里跑出去,害到别人。”
秋月白哈哈一笑,“你心肠倒好。不过,你这病是不会从窗户里跑出去的。而且你这病,应该要晒太阳才有好处。”
沈玉麟一怔:“是吗?这个我倒真不知道。”
木清洢仔细查看了沈玉麟全身上下的水泡,停下手,说:“差不多了。秋兄,我出去看看他们准备得如何了,接下来,有劳你帮少主药浴。”
要做药浴,沈玉麟就非tuō_guāng全身的衣服不可,如果她在,他还不得窘死,还是先避一避。古人就是麻烦,这要在现代社会,男医生给女病人,或者女医生给男病要进行手术,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还用得着避讳。
秋月白点头道,“好。”
木清洢打开门出去,望人趁机一猫腰,走了进来:“公子,药熬好了。”一眼瞥见沈玉麟,他好不得意,“你就是少主?我到底还是进来了!”
沈玉麟失笑道:“你很想进来吗?我不让你进来,还不是为你好,你还跟我记仇?”
望人咬着嘴唇笑,脸儿红红的,很可爱。
不大会儿,下人已将一切准备好,摆放在屋子正中的大木桶里倒满了药水,冒着白白的热气,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草药的味道。
“望人,你先出去,”秋月白把这小子打发走,对沈玉麟道,“少主,进到桶里。”
沈玉麟一愣,“啊?”
“啊什么?脱,”秋月白耸一下肩膀,“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暗道怪不得清洢要避出去,原来这少主好嫩的面皮。
沈玉麟其实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身上又脏又丑,不想让秋月白看了恶心,刚才他也是一直用棉被遮遮掩掩,看上去很好笑,“那、那、你、转过头去……”说完自己都觉得矫情,越发不知所措了。
秋月白相当无语,也就由了他,“好。”然后转过身去。
沈玉麟迅速从床上跳下来,几步过去,“嗵”一下沉到木桶里,浑身却像是被盐水泡到一样,痛得他大叫一声,“哎呀!”
秋月白回身,悠哉地道,“忘了告诉你,这药药性很烈,泡在里面,会很痛。”
沈玉麟哭笑不得:这也能忘?要害死他么……
秋月白晃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