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声渐渐哽咽,自从母后逝世,早已干涸的眼眶也慢慢湿润,晶莹的泪珠大颗地落下来,全身的疼痛更是让他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这样的痛苦却只能由他一个人默默承受,好不悲凉!
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和清洢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长相厮守,再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可是没想到,最后他们两个还是要阴阳永隔,他怎么甘心,又怎么接受得了!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再回头,他也不能再继承隐忍下去,该让清洢知道他的“病情”了……
木清洢睡至半夜,忽然被一阵异样的声响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床前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她惊道,“谁?”
“……是我,”苍澜渊似乎被吓到,赶紧站起来,“清洢,吓到你了?”
“澜渊?”木清洢奇道,“你半夜不睡觉,趴在床前做什么?快上来!”
“不、不用了!”苍澜渊背对着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我……我出去一下,你、你先睡……”
“澜渊!”看出不对劲,木清洢暗道一声不妙,一把拉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这一碰触她才发觉,他的手冷得不像话不说,还布满冷汗,分明已经隐忍很久了,“你……”
“我没事……”
“坐下!”木清洢又气又急,不由分说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点亮了烛火,这才惊见他满脸冷汗,痛苦莫名,没把她给吓个半死,“澜渊!澜渊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苍澜渊紧咬的嘴唇已经有血迹渗出,做出一副既然被你逮到,那就不再瞒你的样子,呻吟道,“我……我不知道,这两天突然就……就会全身都痛……”
“怎么会这样!”木清洢急得眼泪哗哗地流,差点失去主张,“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我不想让人你担心……”
“你这……”木清洢气急败坏,想要骂他,可看他这痛苦的样子,实在骂不出口,“快,到床上去,我给你把脉!”刚才一时着急,居然忘了自己医术过人!看来“关心则乱”的话,一点不假。
苍澜渊依言躺到床上去,木清洢赶紧替他把脉,少顷就变了脸色,“你功力怎么减退了这么多?还有……全身筋脉逆转,这、这怎么回事?”似乎有走火入魔的症状,太诡异了!纵使她医术超绝,可不明原委,一时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苍澜渊满脸冷汗,看着她着急心疼的样子,心撕裂一样的疼,“我……没事,清洢,你别急……”
“我怎么可能不急!”木清洢大吼,忽地想到什么,不敢相信地道,“难道……是因为你曾经被魔王附体所致?”
苍澜渊暗暗苦笑,没想到她还能联想到那上面去,不过她说是就是,“或许……是,我应该是着了魔……”这样,她就更治不了,不会为此而大费周章了。
“这……这……”着魔这种事,木清洢也是第一次听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团团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清洢!”苍澜渊急得不行,挣扎着爬起来,“你别这样,当心孩子……”
“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孩子!”木清洢不顾一切地吼完,看到苍澜渊受伤害的表情,赶紧按捺住自己暴躁的心情,耐心哄道,“不,澜渊,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治好你,知不知道?”
如果苍澜渊有事,那她和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