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那天钰妃带着小皇子去花园玩,被她碰见,她顿感机会来了,才故意在小皇子身上洒上曼陀罗花粉,指挥小金环蛇咬伤小皇子,嫁祸钰妃,可谓一石二鸟之计。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这一招也是临时起意,加上她本身并不是多么聪明,也就能想出这样的计谋来,更要命的是偏偏木清洢就在宫中,几下里一凑巧,她这一计注定不能成功不说,还被抓到现形,根本无可辩驳。
看完向贵嫔的供状,孝元帝怒不可遏,一掌拍上龙案,“好大胆的向贵嫔,居然如此狠毒!向柳怀,你教女无方,可知罪吗?”
向柳怀正是向贵嫔的父亲,一听闻女儿闯下此等大祸,吓得魂不附体,头磕在地上,根本不敢起身,惶恐万分,“臣死罪!臣罪该万死,任凭皇上处置!”这个时候,任何辩解都无补于事……尽管他这个女儿自小就性子执拗,根本不服他的管教,还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学些见不得光的本事,早晚还是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该死的是向贵嫔,朕知道你事先并不知情,”孝元帝冷哼一声,倒也赏罚分明,“不过向贵嫔是你女儿,她犯下此等大错,你难辞其咎!朕就赐向贵嫔三尺白绫,自行了断,至于你……”
向柳怀大气不敢喘,静等来自国君的宣判。
“就官降sān_jí,罚俸禄一年,以示惩戒。”
总算是保住命了!向柳怀紧绷的心弦一松,感激万分,“谢皇上不杀之恩!”
“朕要向贵嫔死,你可有怨念吗?”孝元帝冷冷看着他,要把他给看穿一样。
“臣不敢!”向柳怀才起来一点的身体又落了回去,战战兢兢道,“那孽障毒害皇嗣,本就罪该死,臣也是不会饶过她的,她该死,她该死!”
“如此最好,”孝元帝冷哼一声,“念在你诚心悔过,朕准你替向贵嫔收尸,去。”
“是,谢皇上恩典!”向柳怀强忍心中悲痛,一路弯腰低头,退出正阳殿,才敢直起身来,已是老泪纵横。
向贵嫔再该死,始终是他亲生女儿,可谁叫她犯下此等大错,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啊!“女儿,你怎么能……”
“向大人,”京兆王苍澜洌走了过来,“本王看向大人一脸悲色,是向贵嫔她……”
向柳怀一揖到地,“臣惭愧……”
“向大人不必如此,”苍澜洌扶住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面上却是一片同情之色,“本王明白你的心情,本王也刚刚……”欲言又止,这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
向柳怀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王爷的意思是,小女之事,是那木清洢从中挑拨?”
“本王只是不想向大人被人利用而已,”苍澜渊笑了笑,不置可否,“向大人也知道,木将军很得父皇宠爱,木家的女儿又有召唤龙神的能力,所以木家人难免会得意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他们得意,就得要别人死吗?”向柳怀登时气得脸色发青,“臣原本还在奇怪,臣的女儿一向知书达理,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等事来,必定是那木清洢诬陷臣的女儿,实在太可恨了!”
向贵嫔是什么样心性之人,他比谁都清楚,又何必矫情。
“那向大人可要查清楚了,”苍澜渊扬了扬眉,“本王知道向贵嫔已被父皇赐死,她死的如此之冤,向大人若不能替她报仇,只怕她死也不会瞑目。”
向柳怀眼里闪过浓烈的杀机,显然在算计什么。
目的达到,苍澜洌暗暗冷笑,一挥衣袖,“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王爷请!”向柳怀慢慢回身,牙齿咬的咯咯响:木正霖,你不让老夫好过,老夫也不会让你得意,回头就参你一本,看你怎么应对!
几天之后,在木清洢自己配制的灵药相助之下,苍澜渊的刀口已经好的差不多,身体也基本恢复,还有一件不曾解决的,就是他体内之毒。
木清洢替他诊过脉之后,皱眉道,“我行医这么多年,还真没遇上如此奇怪的毒,时隐时现不说,好像自己有意识一样,刚要确定它的位置,它自己又跑掉了,是怎么回事?”
苍澜渊收回手,挑眉道,“我若知道,又何必要你来救。”
木清洢捏着下巴,来回踱步,“这情形跟你体内先前的毒针类似,不过它蛰伏在你体内的话,却不会对你造成伤害,莫非……”她眼睛一亮,“是蛊毒?”
苍澜渊眼神一寒,似乎想到了什么,“蛊毒?”
“应该是,”木清洢忽地坐下去,面露难色,“我于此方面并不精通,蛊毒各类又是千变万化,稍有不慎就会害你性命,看来这次,我帮不了你。”
术业有专攻嘛,她毕竟来自现代社会,最擅长的是外科手术方面,制毒解毒也不在话下,唯独这蛊毒方面,她一看到软软而蠕动的东西,就会浑身起疙瘩,犯恶心,所以极少碰触,是她的死穴。
“无妨,你可以慢慢钻研,我不急,”苍澜渊整理了一下衣袖,“你既是神医,就没有治不了的病,慢慢来。”
“神医是旁人叫的,不是我自封的,”木清洢哗啦哗啦收拾着东西,“不过你的病我既然接手了,就一定会治好你,我要回府一趟,拿些医书,很快回来。”
“等等,”苍澜渊伸手拦下她,向外叫道,“雨彤。”
“属下在!”随着语声,一名二十岁上下、身形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身青衣,白色领口袖口,头发梳得很整齐,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