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陈明莉医生。”
提到当时给她做流产手术的医生,袁艺凡更恨。
本就怒意横生的目光,凶了起来,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
“我晕晕乎乎时,似乎听闻他们在说手术失误了。可等我醒了,他们却宣判我永久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再也不怀孕了。”
提到这一点,袁艺凡眼里的怒意一点一点消退,转为悲痛,转为绝望,转为无助。
“楠天,你是知道的。之前我一直只跟过你一个男人,那一胎也是第一胎。可陈明莉竟然说我不能再怀孕的原因,是我以前做过的流产手术太多,子-宫壁太薄,怀不稳孩子。”
“……”
“他们的失职,却要用玷污我名声来推脱。”
“……”
“那时候,是我最落魄,最无力,最痛苦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帮我。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陈妈也不允许。”
“……”
“我现在终于是想明白了,人越没有势力,越容易被欺负。楠天,谢谢你,将把我带入更上层的生活,等我接手你手中的一切财产后,我该报复的人,我都会报复的。”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转身,端起书桌那杯她亲手泡的桂花茶。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这一杯茶仍旧还有余温。
端着它,她走到楚楠天的身边,蹲下身来,“再跟你聊下去,你就恢复体力,我还怎么下手?”
“你要干什么?”楚楠天的瞳孔放大,放大,前所未有的害怕着。
她抬起左手,漫不经心的伸进深v睡衣里,从更深处取出一包药物来,“放心,我说过不会杀你。”
楚楠天除了整个面部能动,其它的地方一只是酸软无力的。
这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放下水杯,拆开药物包。
包药的药包被拆开时,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然后,她摊着几粒百色的药丸,送到他的嘴边,“是自己张嘴,还是要我帮你?”
他紧闭着牙关。
“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动手。”
“……”
“不过你放心,以后你就都得躺在床上。我会悉心照顾你的。”
“……”
“也会推着你去晒太阳,和你讲讲话,给你讲讲外面的世界。”
“……”
“也会不辞辛苦的替你擦洗,给你端尿盆。”
楚楠天哀求,“凡凡,你不能这样残忍的对我,一日夫妻百日恩。”
“呵!”袁艺凡摊着手中的药粒,冷冷一笑,“楚韵死之前,也是这样说,叫我别这般残忍的对她。”
“……”
“至于你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有恩吗?不是我一直在单恋吗?”
“凡凡,我们曾经也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你忘了吗?”
“你要是真的对我有情,你会残忍的对我吗,我摔倒时,满身是血,我告诉你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有念过那些恩情吗?”
“……”
“楚楠天,那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你可以漠然无情到对我不管不顾。”
“……”
“把嘴给我张开。”她撬着他的嘴,呲牙咧齿,“把嘴给老娘张开。”
-
第二日。
是个特别阳光灿烂的春日。
午后,袁艺凡坐在病床边的,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泣着,一副无能为力的弱妇状。
身上还是穿着一套睡衣,不过却不是昨夜的深v睡衣,如果那样穿,就太毁她楚楚可怜的形象了。
而是一套普通的长衣长袖,看起来中规中矩,很保守,很本分。
蒋医生和护士在病房外敲了敲门,袁艺凡立即起身,抹着泪迎上去。
“蒋医生,我老公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蒋医生做了一系列的解释。
总之,都是正常发生的,合乎情理的。
一大堆的科学解释,听得袁艺凡云里雾里。
蒋医生不是她买通的,如果买通了医生,就能查到她的罪症。
她只是在楚楠天的药上了功夫,查不出来,也无法查究。
昨天楚楠天‘突然头痛欲裂’,晕倒后就被她送来了医院。
做了急救,做了检查。
她这一守,就守到现在。
蒋医生又说:“楚先生休息一下就能醒过来,就是会丧失肢体功能和语言功能,以后生活上不能自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袁艺凡伤伤心心,痛痛苦苦的哭泣着。
“楚太太,接下来我们做一些治疗和康复。也有可能恢复这些功能,但会是一个很长久的周期。”
袁艺凡点头,“要我怎么做?需要住院吗,我都配合,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我老公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楚楠天躺在病床上,疲惫得睁不开眼。
能清晰的抚着手掌之下,一摊平整和舒软。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躺在病床上,隐隐约约听着熟悉的哭泣声。
又隐隐约约听着他们的交谈声。
他睡了多久?
他想喊出来,可是喉咙里没有声音,嘴也张不开。
连闷哼一声,也不能。
袁艺凡,到底是太狠了。
在他防不胜防时,就这么彻底的操控了他。
“蒋医生,我老公就托付给您了。”
是袁艺凡哀求而又楚楚可怜的声音。
“蒋医生慢走。”
楚楠天这才缓缓的睁开眼来,朦胧光线中,袁艺凡越来越清晰的身影走近他。
他朝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