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屏幕上,一直闪闪发亮的一串熟号码,云墨激动的划开了接听键。
听着那边,传来了乔乔的声音,一瞬间回忆起许多许多的往事。
那一年,人生初见,她喝得一塌糊涂,误以为他是一号专车的司机,跌跌撞撞的挤进他的黑色幻影里,在他的车里吐得稀里哗啦。
奇怪的是,他却并不讨厌她。
缘分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他终于明白,当时她醉成那样,脏成那样,他却为什么不讨厌她,反而还好心的收留了她。
原来,她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她嫌弃他沉默寡言的时候,总会叫左一声云木头,右一声云木头的叫他。
那个时候,他其实是很喜欢她给他取的这个绰号呢;
她第一次给他发短信:阿墨,我会一直在,不离,不弃。
那个时候,他久久的看着手机里的一行字,心间的温度从来不曾如此暖过;
她醉酒过后,打着酒嗝吻他:阿墨,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那个时候,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慌张着;
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吻,小桥流水,涓涓细流,浮霞满天,风声轻浅。
至今,他都记得那个美好得终身不忘的场景,和心灵悸颤的心动感觉;
她对他说,这一辈子,她要把所有的信任都交付于他;
他们患难的时候,她不离不弃,左右相随。一场空难将他带去遥远的地方,终于归来,才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已遇难,只有她,坚守着他会回来,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在希望与痛苦中,痴痴的等待着……
他想起许多,种种,种种……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乔乔的声音,竟然忍不住泪水朦胧。
“阿墨,你在听我说话吗?”乔乔已经喊了好几声阿墨了,却得不到回应,“阿墨,是你接的电话吗?”
“嗯。”云墨想到对他不离不弃,始终忠贞的乔乔,不由哽咽,“我在。”
“……”乔乔皱眉,奇怪,这声音怎么了,“阿墨,你怎么了?”
她其实很想问,你是不是哭了。
而她的猜测是,他被他的亲生父亲深深所伤,所以内心难受了。
但也不对啊,阿墨是一个热血刚硬的大男儿,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哭?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在哭呢?
她只是不知道,这个世上,能让他哭泣的人,只有她自己。
“没怎么。”云墨从走廊走回自己宽敞的办公室,“刚刚在思考问题,没来得及回答你。”
“哦。”乔乔还是不相信,从adma的车上下来,“我到公司楼下了,你忙吗?你要是不忙,我就上去看看你。”
“好。”云墨突然好想她,“我正好空了,你在哪里,我下楼接你。”
“不用了。”乔乔温婉的笑了笑,“我马上就上来。”
乔乔挂了电话,焦急的站在电梯门口,真恨不得马上就能出现在阿墨的身边。
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情绪如此糟糕。
细心如她,总觉得电话里阿墨的声音,不太对劲儿。
电梯门缓缓的朝两边敞开,乔乔抬头,站在一旁准备等里面的人走出来。
可抬头那一瞬间,却看见了一脸愁容的云清。
“是你?”乔乔瞬间皱眉,也恍然大悟,“是不是你为难阿墨了?”
云清一身西装革履的从电梯里面走出来,被她下了泻药,整天整天的拉,拉得脱水进了医院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恨得咬牙切齿。
“是又怎样?”云清眼里有藐视之意,“那是我和阿墨父子俩的事,和你有什么干系?”
“你……”乔乔瞬间被激怒。
她很想说,姓云的,你搞搞清楚,我是阿墨的原配夫人,我是阿墨最亲最亲的人,你算哪根葱。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如此说出去,岂不是真的被他调动了情绪。
于是,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这笑容中又带着几分优雅。
“云先生。做了抛妻弃子的事,还有脸说你和阿墨是父子俩?”乔乔别有深意的打量着他,“用不用我让网络平台,把你这些烂事都给报导出来?正好,我知道你公司最近的股价涨得蛮厉害的,这个新闻一出,不知道会跌多少?”
“你敢。”云清满眼凶光,“小心我告你诽谤?”
“怎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乔乔脸上的笑意,瞬间阴沉下来,“做了的事情还敢不承认?”
“……”云清有些心虚。
“告诉你,我乔小安不是被吓大的。”乔乔上前半步,拍了拍云清深色西装的衣领,“由其是面对你这样衣冠qín_shòu的人,我是有千万种办法让你被拔光了衣服,在众人面前露出真面目的。”
“你……”云清抬手,指着她的鼻子,“小小年纪,如此猖狂。”
“不信?”乔乔厌恶的将他的手指头撇开,“那就走着瞧,你敢伤阿墨试试,看到最后,鹿死谁手。”
二人对话的时候,电梯又上了高层,送下几个人。
见了乔乔,分别朝她礼貌而有恭敬的打了招呼,她也点了点头,完全一副优雅高贵的模样。
和在云清面前,耍着小流氓,颇有市井气息的她,完全判若俩人。
云清不明白,她怎么时而优雅高贵又充满了智慧。
时而,又完全像是一个张着大口,咆哮的狮子。
真是让他觉得,她是越来越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