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就这么看着邓佳茹那辆黑色的魅影,在别墅外的车道上蜿蜒而去,最后在远处的弯道上瞧见车子越来越模糊,直到它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时,她仍旧望着那栽满了银杏树的车道,久久伫立。
初夏下午的风,明明应该是很凉快的,却有些肆意的扫过她的面前。
让她不由半眯起眼睛,目光变得有些恍惚。
邓佳茹——那个让乔乔觉得温暖得像是母亲,又让她十分敬佩的女人,到底是要做到多么的坚强,才可以做到面对如此大的伤害,却每天保持着微笑,永远乐观,永远没有愁容的活着?
乔乔以前一直以为,邓佳茹是真正的乐观派。
可听她刚刚一席话,一辈子只坚持一份唯一。
哪怕这个男人,不疼她,不爱她,辜负了她,她依旧只要这一个男人。
哪怕以后,与这个男人不再会有交集,她依然会义无反顾的坚持一个人,守着她所谓的唯一,依旧乐观的活着。
听了这些,乔乔才明白,她一定有无数个难眠的夜,她在人后一定会有许多的无奈和痛苦,那些微笑或许是真心,但也一定有强装的。装着,装着,也就让人信以为真了。
多么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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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载着邓佳茹回到云家老宅,黑色的魅影停在豪华如客厅般的车库时,旁边虽也是豪车排列,却突兀的多出了一辆黑色宾利。
云清的车子?
邓佳茹猜到了什么。
果然,准备去到自己的东栋,先换身衣服再去见老爷子时,吴伯刚好遇上了她。
“夫人,老爷子已经在餐厅等您了,菜也准备好了,应当等您去餐厅了。”
“老吴。”邓佳茹脸上有着温婉的笑意,特别的随和,高贵,优雅,“云清是不是回来了,不用隐瞒我。”
“夫人,这……”吴伯怕她知道云清回了云家,她就不去餐厅了,所以有些为难。
也是奇怪了,老爷子一直不认云清这个儿子,今天却让云清把车子都开进了车库,吴伯也有些拿捏不准,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了。”见吴伯如此为难,邓佳茹也不想强迫他,“我现在就去餐厅。”
该来的,总是要来。
而她,也已经过了逃避现实的年龄。
去到餐厅,果然看见云清坐在若大的餐桌上。
老爷子坐在正上方,云清坐在他的左一方。
邓佳茹喊了一声爸,和往常一样,坐到了云清的右一方。
即使餐桌上有三个人,却还是显得空荡了些。
这时,下人开始上菜。
邓佳茹没有问云清为什么在家里,老爷子也什么也没有说。
而对面的云清,一进门就和邓佳茹打了招呼,也时不时的朝她投来一抹内疚的目光。
只不过,邓佳茹一直视他是空气,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一餐饭,吃到最后,老爷子才放下筷子,终于开了口,“佳茹,一会儿你到我的书房来一趟。”
“好。”邓佳茹很礼貌的朝老爷子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话想和爸谈谈。”
老爷子起身,说了声吃饱了,就在吴伯的陪同下,离开了餐厅。
邓佳茹这才觉得,今天老爷子的饭量,似乎是比平时要少了许多。
看来,应该是特意提前离开的。
“佳茹。”云清舀了小半碗动也没动血翅燕窝,递到邓佳茹的面前,“这是你最爱喝的。”
血翅燕窝,确实是邓佳茹最喜欢喝的。
只是云清从来不知道。
她清晰的记得,多年前他醉酒的那一次,把她当成是了云意荨,和她发生了夫妻关系。
过后对她的态度,明显的好了些。
隔天吃饭的时候,就给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她喜欢吃甜的没错,但他不知道糖醋排骨是她最不喜欢吃的。
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还好多,好多,比血翅燕窝。
今天却是奇怪了。
难道是老爷子告诉他,她血翅燕窝吗?
又难道,老爷子知道了云清的心意,想让她和云清复合?
到底,是父子。
邓佳茹搁下筷子,没有回答云清,看着旁边的小吴,淡淡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好好招待家里的客人。”
至少,她不认为他是云家的人。
但如果老爷子想认回这个儿子,她也没有办法。
可她必须这件事情说清楚。
云到老爷子的复古式的书房时,看见他正盘腿坐在茶几上的莆团上,一个人拿着黑白棋子,独自下着棋。
“佳茹,来!”老爷子朝她望来,满脸慈祥的笑意,“陪我下一盘棋。”
他们这两位棋艺高手,一盘棋能下一两个小时,甚至可以下一个上午。
邓佳茹走过去,盘腿坐在老爷子的对面,她身前棋子是白棋,正好到她下了。可她却没有要接这般棋的意思,而是很严肃的望着云老爷子,“爸,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云清复合。”
“唉!”云老爷子长长的叹了一品气,双手从棋盘上抽开,垂在身前,“我正想问问你的意思,你还愿不愿意和云清继续过下去?”
云老爷子是知道的,她这一辈子都在等这个男人,她其实有很多机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可每每提到感情的事,邓佳茹都会拒绝。
老爷子也知道,她恨云清,也放不下云清。
说到底,老爷子的眼里,原配终是最好的,尽管云清曾经混蛋过。
“那您的意思呢?”邓佳茹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