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折腾了了一天,现在空荡荡的别墅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沐清欢只感觉全身虚脱了般。
她懒懒的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已至深夜,整幢房子因为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看样子祁墨还没有回来,她本想打电话问问,但又放弃了。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她起身开了楼梯的灯,顿时亮了这一角!
她揉着后颈正要去楼上洗澡睡觉,不经意间眼神却扫到了拐角处走廊尽头有着微弱的灯光从没有合紧的门缝里溢出来。
印象中,那走廊尽头似乎是没有房间的,她记得,这栋别墅,好像只有一间卧室,但是刚才她在客厅的时候,没有发现灯光,刚才在这个角度却能看到。
沐清欢狐疑的盯着看了一会儿,确信不是自己开的灯。
嗯?有人?是祁墨吗?
沐清欢迟疑了一下,从楼梯上退下来,朝着那灯光倾泄的地方走去……
她穿着质地软的拖鞋,踩在地板上没有什么声音。
随着她慢慢走近,隐约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发出低沉的闷吼声。
是什么?
沐清欢脸色一变,心里扑嗵扑嗵跳,压抑不住的紧张,连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很多。
终于来到那光源散开的地方,沐清欢忽地皱眉,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一扇门了?她怎么不记得这别墅里还有第二套卧室。
她抬头四顾看了下,凭着映像记起这里原本应该是一扇玻璃墙面,墙面还刻着古老的图腾,可现在这墙不见了,却突然多出一扇门来。
那里面的光在地上落下几尺长的光芒,她透过那门缝往里看,却只看到了一长蜿蜒的楼梯,从门口一直蜿蜒而下,那奇怪的隐忍的声音正是从楼梯下传来。
沐清欢想了想,轻轻的推开门,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朝里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都与地面产生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安静的楼梯,幽静的地下室,脚步声和那奇怪的人声混杂在一起,令人无端的心里发慌。
沐清欢很想回头,可是她更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这里。是祁墨?祁恒?还是……别人?
这所别墅,除了祁墨和她,根本没有住多余的人。祁墨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吗?不会的,那样痛苦隐忍的低吼声不可能是祁墨。
她根本无法将这声音和祁墨本人联系在一起。那么如果不是他,肯定是有别人了!
沐清欢四下扫了一眼,又回头走回客厅,在厨房里找到了半天,除了刀具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她总不能拿把刀去吧,万一对方发起狠来,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把高尔夫救杆,她这才又来到那地下室的楼梯上,心里仍有些忐忑。
越是接近那地下室,她的心跳就越是快,最后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儿一般。地下室的门微掩,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去推,门悄无声息的缓缓打开,她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
可是当门打开之后,她仍没发现有人迹,整个地下室连墙壁都是黑色,空荡荡的,屋顶灯光洒下,格外渗人。
整个地下室大约有四五十平方,空无一物,对着门的那面墙,有一扇开着的门,里面黑漆漆一面,而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正从那里传来……
沐清欢握紧了球杆,深吸一口气,心里莫名的有了些焦急,因为那声音,怎么听着那么像祁墨的?
她加快了脚步,就快要走到那间密室的门口时,突然一道巨大的声响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在了地上一般,听在耳里就像惊雷在耳炸响。
“啊!”一声短促却极为不安的痛苦的声音传出来,沐清欢一惊,连球棒也扔开,脸色大变的冲了过去:“祁墨!”
那是祁墨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暴躁痛苦,让人不禁联想到那受困的野兽,在这静谧的夜里,足以令人心惊胆颤!
“祁墨你怎么了?”她一冲到门口,只见漆黑一片地室内,从她身边透出去的光芒里,一道身影正蜷缩在角落里。
似乎是没有料到她会出现,那人突然直起身,低声怒吼:“滚出去!”
真的是……祁墨!
沐清欢顿时惊愕,之前吃晚饭的时候人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出去一趟,就变了一副模样,他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她没有发觉。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脑海中,沐清欢不知道自己这一刻为什么会有害怕的情绪,但那又不是害怕此时的祁墨,而是害怕他会在这种情冲下,会有所伤害。
她想要去开灯,突然感觉到一个东西扔了过来,她连忙退开,一把椅子划过她的耳迹,在她身后摔的粉碎!
沐清欢骇然,祁墨低吼一声:“再不滚出去,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这四个字,确确实实饱含了杀意,失去了平常冷静的祁墨,这一刻变得让沐清欢陌生之极。
但是不容她多想,又一把椅子飞过来,伴随着祁墨有些压抑的低喝:“沐清欢,你出去!”
沐清欢却没有退出去,而是手快的开了灯,终于看清了此时祁墨的样子……
如果平常的祁墨,是一个冷静睿智近乎无情的人,那么此时的祁墨,分明就是一个强烈不安暴躁的充满了戾气的孩子。
甚至在她开了灯看清了这一切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他不想让自己看到这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