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帮忙吧,只不过他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无趣?”前两天,沐清欢等几人在地下道遇到卫鞅,可谓不堪一击。枫荛笑道:“我不过是差点活埋了卫鞅,算是上一次他对我出手的报复,我向来睚眦必报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祁墨要是死了,他的势力最先攻击的不还是我么,呵,我可不想给长老院背黑锅。”
红罂从后视镜里望着他,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望着远处的祁墨的别墅,心思难测。
枫荛道:“最近就让他们先斗一斗,咱们低调一些,等到时机成熟,把他们一起收拾了。”
红罂不明白他的意图,一个人做事,怎么可能没有目的呢?可好却察觉不到枫荛的任何目的。他仿佛一个任性的孩子,想打谁就打谁,看不爽谁就对付谁,这种方式,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更让红罂不明白的是,向来对枫荛死心踏地的司落,居然会伙同长老院的人与枫荛作对。
长老院的人向来是七重门里至高的存在,可自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七重门在枫荛手里,似乎已经离长老院越来越远了。
如今的形势,早不是双方对立,而是三方鼎立的局面。
红罂向来不擅长思考这些,枫荛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可最近,枫荛的行为,连好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好像在策划着什么阴谋,却又令人摸不着头脑。
枫荛道:“走吧,这房子里大概没人在。”
是夜,繁星点点。
难得光火如昼的城市会有这样的星光月色,明天一定又是一个艳阳天。
沐清欢睁开眼就看到容七放大的脸,骇了一下:“你怎么长胖了!”
“滚!”容七直起身,沐清欢压力顿失。
紧接着就看到容七端了碗粥过来,重重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脸老大爷似的瞧着她:“吃吧。”
沐清欢看看她,又看看那粥,随即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默了默,一言不发的把碗里的粥喝了个一干二净。
“喝完了。”她拿着空碗给她看,随即起身下床,腿一软差点跪下,容七连忙扶住她,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要干嘛?要是他们一直不醒来,你要一直守下去吗?”
沐清欢低垂着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小欢欢,你变了。”容七抱着她,心疼道:“怎么这样就服输了?祁墨一定会醒过来的,墨帆也不会有事,总有一天,七重门会被我们连根拔起,再也不能为非作歹!”
“但愿如此。”沐清欢懒懒的说了句,轻轻推开她,朝外走去。
灯光下,她的身形似乎又消瘦了许多,看得容七一阵心酸。她冲着她的背影道:“简瑜去找祁东了,她知道祁东因为什么离开她,她说找到祁东以后要狠狠羞辱他。”
“哦,那很好啊。”沐清欢步伐不停的往外走。
容七道:“我前几天把顾以南留在我肚子里的种打掉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沐清欢终于驻足回头,惊愕的望着她的笑脸,如同孩子般天真的笑,藏尽了一切情绪。
容七笑道:“我还以为除了祁墨,你谁不关心呢。”
“你真的……把孩子打掉了?”
“没有。”容七耸耸肩:“我只是想知道,我和简瑜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分量。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还有这么多重要的人,你却为了一个祁墨,一个墨帆,就这么折磨我们这些在乎你的人,说真的,要不是因为打你我会心疼,我早就把你打残了。”
沐清欢怔怔的望着她。
容七红了眼眶,仍是笑着说:“我一直以为,咱们是一群无敌的人,七重门算什么,长老院算什么,就算暂时受挫,他们终将被我们踩在脚下。别说祁墨还没死,就算他死了,我们还有白珏,还有北宫,还有这么多人,难道一个祁墨,就能让我们失去所有的希望吗?”
两人对视了很久很久。
沐清欢说:“是。”
容七笑容渐渐收起,怒意缓缓在她脸上浮现:“你说什么?”
沐清欢说:“一个祁墨,会让我失去所有的希望。我失去过他,好不容易我们又走到了一起,我承受不起他再次离开我。”
“如果他死了呢?”
“我就带着小煊离开。”
“沐清欢,你就这么没有志气吗?”
“是,我就是这么没志气。”
沐清欢抹了把脸,抬头冲她笑了笑:“等你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就知道了。你的生命里,除了这个人,什么都容不下。”
说完她转身离开。
留下容七一人伫立在灯下,垂眸沉思。
除了那个人,什么都容不下么?
她只知道,就算所有人都死了,她也会好好的活着。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让她容七付出生命的代价去爱。
“你真的把孩子打掉了?”正这时,顾以南出现在门口。
容七下意识道:“没有。”
顾以南的脸色沉郁,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容七皱眉,看着他靠近,脚下未动分毫。
顾以南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直视着她,令她所有的情绪都无所遁形。
顾以南怒极反笑:“你在撒谎。”
容七嘴唇动了动,点头:“难道你想留着?”
“是。”
“可我不想。”容七推开他,一如既往的笑裔如花:“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么。”
“容七!”
容七拿手指抠了抠耳朵,转身往外走:“别这么大声,我没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