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暖阳撒下温暖的光芒，铺一层淡淡的柔光在边子晞身上，寒风轻拂，扬起她不曾绾起的发丝和衣裳，她的眼看不见了，蒙着一块白色的布条，柔媚的面孔上染着些许焦急，在婢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朝燕戚云这边走来。
“戚云。”她轻柔的唤道，甜软的声音仿佛糯米团子，暖暖的，甜甜的，柔柔的……甚是惹人怜爱。
燕戚云身形微动，眸间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幽沉沉的盯着跌跌撞撞而来的她，她……到底是要扮演怎样的角色，善良？温柔？她是不是以为他当真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可就算如此，那深入骨髓的爱意又怎可能因此而轻而易举的磨灭？更何况昨夜的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她的身子，她的眼……他还答应过她要和她一起，不会嫌弃她。
然而——
她到底是何居心，他着实无法猜透，若只是单纯的爱，她何以要去他书房中的密室，甚至还要走一遭密道，若说不爱，她都能为他做出如此牺牲……她的好与坏让他不知该如何。
他静静的看着越走越近的边子晞，心中的纠结也越来越甚。
许久，久到那娇软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带着一丝丝淡淡的委屈：“戚云，你为什么不应我？”
他闻声，眸色微动，一丝怪异的眼神在眸间快速的闪过，他幽幽的凝视着她，眼里已没了往日的柔情似水，但他依旧还是很温柔的回应道：“我想看你着急的样子，子晞，你很怕我会离开你，是不是？”
边子晞怔了怔，随后缓缓的点点头：“怕。，你为何突然这么问，是不是我……这样子，配不上你了？”
燕戚云顿了顿，温润的嗓音泛着丝丝柔情：“怎会，你很好。”
说话间，他伸手将她从婢女手中接过，轻轻的拥在怀里：“真是傻人儿，自己都伤得这样子了，还担心着旁人。”
“不是的，姐姐她不是旁人，她那么做一定是迫不得已。”她靠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摇了摇头，柔软甜腻的声音颇是让人起怜香惜玉之情。
燕戚云不语，温柔的将她抱起来，带着她回了她的屋子，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后，这才柔柔而语：“你呀，往后切不可如此所为了，如今这天气凉，你这身体还伤着，很容易落下病根，所以万万不得随意跑出来，若有要事找我，便是让下人带话即可。”
边子晞乖巧的点点头：“一定的，只是今儿个一听闻王爷去审问姐姐，我怕姐姐她会被用刑罚，所以就想着来找你了，哪还顾得了自己的身子。”
燕戚云听着她柔情似水满是善良的话语时，眼里神色甚是复杂，他……他真的看不懂这个自己以为很干净很透彻的女子。
“子晞，你怎还是那么善良。”
她笑笑，苍白的嘴唇扬起，一抹柔媚的笑容悠然绽放，她微偏头，似要向他看来，而后轻摇首，低而娇软的声音缓缓地从唇间溢出：“戚云，其实我一点都不善良。我……”
她轻咬了下嘴唇，似乎是很为难的样子，弯弯黛眉轻轻蹙起。
燕戚云见状，如墨的眸子里漾起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隐隐似夹杂着一丝寒意，而嘴角却始终扬着，泛着温柔笑意，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柔和：“怎么了？和我都还有说不出口的话？”
她紧抿着唇，一脸的犹豫。
半晌，她终是嚅动了下嘴唇，低低而语：“我……茯苓是我打伤的，还有……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诚如姐姐所言真的不是你的。戚云，我……对不起。”
话音落下，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燕戚云看着她，看着眼前这张自以为最熟悉的容颜，心里似打翻了一瓶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交杂。
她承认了，在这个时候承认，他该是叹她聪明，还是该叹她胸有城府？
“戚云，对不起。”她伸出手于空中晃了下，在碰触到他的手臂时紧紧的抓住，幽柔的声音里满是浓浓的情意，隐隐泛着一丝哀切，“我不想欺瞒你的，可是……可是我爱你，我不能没了你，我……那孩子来的很意外。戚云……原谅我，好不好？”
他没有立刻回应她，就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看着她脸上慢悠悠的溢出不安来，看着她身子渐渐地僵硬起来。
她……
他等着她接下来还会说点什么。
他唇微动，不似先前那般温柔：“那你又是如何怀上这孩子？”
边子晞头微微一低，黛眉紧紧拧着，似夹杂着一丝痛楚，好似不愿意回忆过去的事情，但她还是缓缓的张口了：“那一天，我与姐姐去庵堂上香祈福，可不想下起了暴雨，便不能下山，只好在庵堂里住了下来……然后，第二****起来时，便是受了轻薄，我……”
声色哽咽，纤瘦的身子轻轻颤抖着，仿佛带着无助与恐惧。
“我……”
话让燕戚云打断了，他动作还是温柔的搂了搂她，淡淡道：“好了好了，这都过去了，这怨不得你，大抵是有人溜进庵堂，见色起了歹心，也或许是有人要陷害你，你……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竟是都一声不吭。你……唉。”
“我怕，戚云，你知道吗，我很怕，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怕一旦说出来，我就活不下去了……”声色越来越凄艾，那不停颤抖的身子如若寒风中摇摇摆摆的小草，“戚云，戚云，你能原谅我吗？”
燕戚云盯着她苍白的脸，久久不语，直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