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的入口打开了,一股阴寒的气息迎面扑来,伴随之的还有一缕缕淡淡的幽香,那香气比石花还来得惑人。
边子期迈开步子,不急不慢的朝里边走去,丝毫不等玉笑书开口阻拦。
一路上,她走得极为顺畅,轻车熟路,仿若曾来过许多次。
也是,此时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身不由己,有人在控制着她的身体,就连她的思想灵魂好像也被人占据了,大抵这便是锦溪留着魂魄所惑。
看着她进去了,那扶桑国太后立刻命人将花弄影和井一带上,紧跟着边子期进去了。
她的脸上满是期待与喜悦,快了,就要快了,很快她就能够长生不老,永葆年轻了,甚至……她知晓这里头还埋着一个好东西,那好东西……她定是要拿下,替她夺下这美好的江山。
至于眼下,她的扶桑国就随着去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她的手中,何须担心,她就让那些进攻扶桑国的人暂时得瑟一下。
此时,玉笑书见状,犹豫小许,终是不曾踏入皇陵,他抱着素儿站在外头,对着天空吹了一清亮的哨声……只能如此,但愿燕能够快点赶来。
而边子期。
她走在阴气森森的皇陵里边,目光幽幽地眺望着周遭的景物,石墙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画面,有战场的,有皇宫里,还有仅两个人的……但奇怪的是,这些画面上的人物都不曾刻画眼睛。
“不能看,眼睛不能看,眼睛是梦魇……会将人吞噬。”
当疑惑的念头跃上脑海时,立刻就有一道不一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锦溪的……
其什么都知道?
边子期眸色微闪,视线从石壁上挪开,看向了不远处紧紧关着的门,她走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寻找到了机关口,将之打开。
入眼的便是温润的光芒,是地面上铺就的白玉所散发出来,尤其是在头顶镶嵌的夜明珠照耀下,更是别样的华丽,那地面一直朝前延伸着,而在能够看到的地方便是耸立着兵马俑,依旧栩栩如生,他们站在一重门的前边,手中握着刀剑,每一张面孔上都散发着冷肃的气息。
边子期仔细地凝视了许久后,再次迈开脚步踏上那白玉铺就的地面,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径直往前走去,而是脚步不由她控制似的在白玉上跳跃着……
原来这下头有机关!
再回首时,她将刚才跳跃过的地方仔细的在脑海中过滤一遍,猛地响起花弄影身上的纹路,那纹路上有一小部分不正是刚才走过的路么?
原来……原来那纹路竟是这皇陵里边机关的解密法。
也难怪……当初看到时,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想到此,她不由得愣了愣,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晦涩的笑容,不知不觉中,明明还有着自己思想,却还是开始将自己置于阴锦溪的身份上了。
她……
眸色轻闪,她收回视线,不再去看身后那群跟随着她进来的人。
她来到兵马俑面前,脑海中一边是曾在花弄影身上见过的纹路,一边则是锦溪印在她脑海中没法辨别清楚却又异常熟悉的记忆,这记忆依旧有关破解皇陵机关。
她小心翼翼的绕过兵马俑,还将其中几个俑手中的兵器换了位置,同时如若跳舞一样的,在他们周身绕来绕去,整个人仿若翩翩蝴蝶,在这华丽的一重门前嬉戏着。
一重门,入。
还有八重门。
重重里边都藏匿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机关,可是于边子期来说,却都是轻而易举。
反倒是她身后的人,因着她的速度过快,已被甩下长长的一段距离……
他们已摸不清这里头的机关了,一不小心,那扶桑国的太后便是碰触到了机关。
当下,那到处都刻画着人的石墙上,眼睛所在的地方,都射出了锋利的箭,箭如雨下,纷纷扬扬的朝着他们袭去。
这……
太后愣了愣,随即扯过一个不死人,站在了他的身后,由着他的身体当盾牌,一路往前走着,此刻,她也完全不在乎会再次碰触到机关,反正有死不了的肉盾,她怕什么……
她怕的是……
她的目光划过手不能动的花弄影与井一,倏地皱起眉头:“你们几个将他们两个护好,不得有任何的闪失,不然哀家定是要了你们的性命!”
话音落下,那些不死人立刻将花弄影和井一护在了身后。
花弄影见此,轻笑出了声音,那柔媚的声音在这阴森森的皇陵里显得格外的诡谲,一丝丝飘荡着,一直传到边子期的耳里。
边子期闻声,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回头朝身后看了眼,已不见他们的身影,但耳边能够听到箭雨的声音,也能闻到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出事了!
不过,她……好像退不回去了。
这……
难道锦溪的魂魄是想让将她一直禁锢在这里头,与其一样,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
心猛地提到了嗓子口。
不,她不要,她绝对不要留在皇陵里,她进来不过是……因为清渊?
心思一沉,她进来,完全是受了锦溪的惑。
糟糕了!
不行,她呆会还是得找个法子出去,锦溪,锦溪不过已不是人,不过只留得魂,不过只是想和清渊在一起,她成全了他们便是……
顺便当是还了人情。
只是——
阿期,你只是阿期,和锦溪没有任何关系。
拓拔清渊温润似水的话语在脑海中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