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清晰的听到了花妖儿话.她是什么时候认识季显的.她说的季显的收留之恩是怎么回事.那倒便是那一次她不在房间的事情.难道那一晚在她的身上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这么简单.肯定不是.否则.花妖儿她为什么对那晚的事情之字不提呢.
季显.他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他的父皇为何要诏他回京.
让我们把视线拉回到一天以前.
七月初七是南巡队伍回京的日子.在七月初六的深夜季显终于找到了他的父皇康正帝.这一次与上一次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他丝毫沒有受到阻拦.康正帝负手望月临窗而站.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找來一般.
“你到底还是來了.”他说话却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是.儿臣给父皇请安.”
“你是为何而來.朕也大概猜到了.只是你可想清楚了.”
“儿臣很清楚.儿臣要回宫.儿臣想父皇你定然是不会负了十五年前父皇亲口允诺下的事情.”
“呵.朕既然答应了自是不会反悔.只是你可想好了.这用了一个可就只剩下三个了.”
“儿臣不后悔.”季显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块令牌.这令牌并不是金牌.只是普通的木牌.更像是幼童手里的玩具.他把它递还给了康正帝.康正帝并沒有接过去.季显只能把木牌放在了桌上.摇着轮椅慢慢退了出去.
“朕知道你对当年的事心有愧疚.你跟灵儿都恨朕.但朕不后悔.”
季显的动作顿了顿.沒有说什么继续着离开的动作.
那是他的父皇.那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受万万人的仰视.他哪里懂得后悔.他哪里需要后悔…他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宁负天下人啊.
七月底南巡的队伍抵达了京城.至此据离京那日也有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皇宫依然还是离开时的那个样子.繁荣富贵却冰冷刺骨.
八月初六赵尹厚正式袭了广陵侯的爵位.至此迁出了宫外.居于新的广陵侯.而赵尹沫因为待嫁也一并迁出了深宫回到了侯府.花妖儿自是跟在了赵尹沫的身边.不仅花妖儿.一并跟出去的还有杜鹃.芸香、茴香.甚至小太监小鱼子.
而季恒在温阳时就已经被封为了恒王.所以自然的也已经迁出了宫廷住进了恒王府.至此他跟花妖儿一个在王府.一个在侯府.要再见更是不易.回到京城将近十天了.他们一面也沒见过.因为即将大婚他跟赵尹沫需要避忌.是以就更加沒了跟花妖儿见面的机会.
他跟她都还记得.他们的十二花朝尚有一石榴下阕还未完整.只是还有机会吗.
临近大婚.侯府跟王府都是忙得不可开交.丫头小厮的实在沒一个空闲.颜如毓早前在京城最好的珠宝店曾订下了一件名为百年好合的玉石摆件.临近婚期那珠宝店却还沒将玉石送來.颜如毓只能找到唯一的“闲人”花妖儿.让她去帮着催催.
能够离开侯府去散散心花妖儿自是开心.只不过她沒想到她前脚离开侯府.赵尹厚后脚就跟着离开了侯府.现在还被她拉着走进了名叫[女家]的客栈.
女家不正是嫁吗.最近无论她在哪儿、做什么.听到的总是跟嫁娶有关的事情.她的心很疼.紧紧地绷着.无法喘息.
“这家客栈的老板是一个女性.听得曾经她就是在这儿遇到了她的夫君.所以后來将这客栈买了下來.改名女家.”他们进了一个包厢.赵尹厚给花妖儿倒了一杯茶解释道.
花妖儿点了点头.她跟赵尹沫甚少出宫.虽身在京城但对京城里面的事情倒是都很陌生.譬如这么大的一个客栈.老板竟是一个女性.这在大安可谓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吧.
“其实女性当老板也就是在本朝稀奇.这若是在前朝钰兰国就是再正常不过了.那时候就连那龙椅之上的天字不也有女人当之吗.”
花妖儿有些许诧异地看着赵尹厚.他怎么说起这个來了.不是说谈论钰兰国女帝的事情是个大忌吗.他身为本朝侯爷.怎么会去说这个.要是被旁人听到可怎么好.
“妖儿我看到了一个熟人去打个招呼.你先坐着.上菜了就先吃.我很快就回來.”
“嗯.侯爷你去吧.”
赵尹厚离开不久包厢便传來了敲门声.花妖儿说了一声进來.门被轻轻地推开.一白衣夫人.脸覆面具.端着食盘.满面微笑.优雅迎面而來.
竟不是一面之缘足有两月未见的故人又是谁.
“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