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月,即使是亲密如自己的她,也不敢在谨月生气的时候逆他的心意,虽然谨月不会对她怎样,她就是怕谨月生气。这世上,她最在乎的两个人不过是浠韵和谨月,能镇压得住她,让她心甘情愿听话的也不过只有他们俩。
“你生气了。”沫影低着头,闷闷的说道,谨月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声音有些无奈和担忧道:“没有!”
“喝水吗?”谨月揉揉沫影的头发说道,看到沫影点点头,起身帮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
沫影喝了几口,想起寒和左颢的事,示意谨月扶她起身,谨月微蹙眉头,清冽的声音缓缓说道:“再休息一会。”视线落在她包扎好的手臂上,上面还盘踞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粉色小伤疤,谨月眼眸暗了几分,眼里带着几分怜惜和心疼,轻轻的抚摸她手臂上的伤疤,低声道:“痛吗?”
沫影看着谨月沉思的样子,扬起嘴角,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搂住谨月的腰,半阖着眼脸,靠在他身上,贪婪的吸吮他身上传出来的体温,和独特的冷梅香,那样冷清幽香,带着丝丝冷意,却让她很安心,这就是她可以将生命交付于他的亲人,挚友,生死之交。
谨月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沫影金黄色的秀发,没有开口。其实,他很喜欢沫影这样亲昵的靠着他怀里,放下所有保护层和逆鳞,毫无戒备的信任他,不用时刻警惕着,不用担心任何风风雨雨,安心的休息。
沫影半阖着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不知不觉睡着了,嘴角依然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恍若二月春风般舒适暖心。
谨月温柔的低着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女孩,满目柔情,几乎都快溢出眼眶了,那双恍如江南水墨画般朦迷离,又似深谷幽潭般深邃沉寂的眼眸暗光流转,绽放出深蓝色的幽光,让人不敢直视。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不敢置信的揉眼睛,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一向冷淡沉稳的月殿下,居然会有这样柔情万分的一面,在别人眼里,苏瑾月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所有人都一清二楚,有人可以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总统是谁,但绝不会不知道苏瑾月是谁,为表示特别和敬重,大家取名都会避开这两个字,有些是敬畏,不敢冒犯,有的是不想自取其辱,跟存在传说中的殿下同名。
沫影睡了一个小时才醒,睁开眼睛,才想起自己是在谨月怀里睡觉,动了动身体,缓缓坐起来,谨月轻柔的声音响起:“醒了,怎么不再睡一会。”
“怎么不叫醒我呢,坐在这样抱着我一个小时不累吗。”沫影心疼的望着他说道,他刚下飞机就直接来这里,到了这里还没休息,就被自己当抱枕一个小时,抱着坐在这里一个小时没动。
“难得你睡得那么香,我坐在这里也休息了,你又不重。”谨月轻笑,伸出手帮沫影整理一下衣领和乱糟糟的头发说道,看着谨月温柔的眼眸,沫影也扬起一抹浅笑,不像平时嘲弄或者讽刺的邪笑,也不是看到浠韵时那戏谑痞气的笑容,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微笑,纯净如水,没有一丝杂质的笑容,那样清澈明媚,仿佛注入了六月天的阳光,那般热烈而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