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会不信,更会奇怪,这样的爱,来得太猛太突然。可是请你给我时间,也给我机会来证明,我对你的爱意。”他自顾自地说着痴情的话,任谁听了都要感动,都要不忍拒绝。
然而粉扇对他的这一番痴情表白不以为然,她在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下手。
“别不理我呀,粉扇。”他带着醉意、缓慢又低沉的嗓音再一次传过来。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她的一只手里已经攥着一支金簪。这是一支梅花簪,是用赤金打制的。
粉扇知道,能够插戴这样簪子的人非富即贵。而山寨居然有这么贵重的头饰,看来这里的贼匪在平时做了不少害人的勾当,聚敛的财富只怕会多得令人咋舌。
然而她并没有在财富二字上花费多少心思,成亲在即,已经不容她多想别的。
这几天,她私下里暗暗观察,监视她的人早已将一切锐利物什收拾了去。防身自然少不了武器,她该拿什么武器来为自己保住清白?
匕首、剪刀还是毒药?
她一样都没有。
直到梳妆时,她的视线凝聚在妆奁中一支细细长长的梅花簪子上。她发现这簪子的一头是尖尖的,她的眼前一亮,她已经有了决定。这簪子的一头那么尖锐,想要伤人并不成问题。
她心里是这样想,表面却未动声色。待身边的人不注意,她偷偷将那簪子藏进了袖子内。
有了“武器”,她的心到底多了一丝安慰。虽然这“武器”未必真能帮到她什么,可这也是绝望中的一丝希望。
尽管她要对付的穷凶极恶的贼匪,但是让她伤人,毕竟做不到心安理得。从小到大,她并没有伤害过谁,此时为了保住自己而不得不去伤人,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于是,她又暗暗希望那贼人最好是喝得酩酊大醉,根本无法同她发生点什么,这样她可以不用伤他而达到自己想要逃走的目的。
她始终还是失望了。
这男人不但没有喝得酩酊大醉,相反,他似乎还蛮清醒。他带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微醺,还晓得说一些温柔体贴的话。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低嘎,却也不像是不解风情的粗俗之人。他与传说中的恶魔仿佛有着本质上的差别,至少他一进房来,还肯解开她的穴道。
“我知道你心中喜欢的人不是我,虽然如此,但并不妨碍我对你的喜欢。”他说出口的话让粉扇愣住,她到此刻才发现这人的声音有着某种熟悉。然而,她却来不及细想,只听得这男人又道:“告诉我,为什么要闭着眼睛?”她闭着眼睛是不想看见他丑陋的脸,她又害怕自己在看见眼前是个活生生的人时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他停了一下,没有得到怀中女人的回应,他喃喃问:“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宠爱、该怎么疼惜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吗?──只要是你喜欢的、想要的,我全都能给你!哪怕是你心烦了、不高兴了,我也知道该做些什么来逗你开心!”他的声音虽然温柔,但语气却很强烈。
粉扇被这话骇住,这样剖心的话让她无所适从。
身边的他真的是那个穷凶极恶的贼匪首领么?
为什么他的声音,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令人心颤的情意?
不,不,这肯定是他使出的手段,一定是他哄骗女人惯用的伎俩,她怎么能将一个强盗说的话当回事呢?
狠一狠心,她攥紧了手中的金簪。
男人似未察觉她的心底隐秘的情绪,他低嗄的嗓音、温存的言语朝着她袭来:“睁开眼睛吧,不要怕我!”
不,不睁,只要睁开,她知道自己便会下不了手。她这是去伤害一个人,不是去伤害一只小动物,如果是只小动物,或许她会好受些。
可实际上,她从小到大,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
好纠结啊!
纠结中,男人的脸颊贴住了她的脸颊,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气息愈来愈紊乱,而他的大掌,已经握住了她的纤腰。他健硕的身子压上了她的身子,即便是隔着几层罗衣,她也能感觉到男人蓬勃的yù_wàng。
不能再犹豫了,错失良机的话,自己就会万劫不复。
动手,不管成功与否,她总得为自己的清白拼一次!
一念起,她双眸忽然睁开,攥紧金簪的手便朝着男人的背心刺去。
眼看那簪子就要刺向他的背心,只听得“哎呦”一声,粉扇攥着金簪的手腕赫然被男人钳制住。
粉扇吃痛不已,一双水盈盈的美目大睁,吃惊地问:“慕天遥?”
此时慕天遥攥住了粉扇的皓腕,方才的意乱情迷已经消散无踪。他盯着粉扇白皙泛红的脸容,似怒未怒。
“怎么会是你?”摇曳红烛的光亮下,慕天遥竟然作新郎装束,这使得粉扇大吃一惊。
怔然间,她手中的金簪已经被慕天遥夺去。慕天遥随手朝着地上一扔,金簪发出轻微的声音。
“你······”粉扇茫然无措,竟忘记自己该问些什么。
因着之前慕天遥的亲昵的搂抱,粉扇的嫁衣显得有些凌乱,可她恍若未查。
她讶异慕天遥竟然会穿着一身新郎衣袍出现在这洞房中。
她要嫁的不是飞鹰寨的寨主么,怎么会变成了慕天遥?
太奇怪了!
“我知道你会震惊······”他低沉的笑声挟着雄性的气息,粗砺的大掌再一次握住她一只皓腕。他忽一用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