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东会出去后,我把昨天那个被树杈吊死的的孙景宽的资料仔细的看了一遍,果然,和我先前猜想到的并没有多少出入。死者的体表没有明显伤痕,死因为颈部气管和颈动脉受压迫引起的窒息。那些痕迹分析对推断遇害者是如何死亡的并没有任何帮助。估计要是一般人看了,一定会骂娘,肯定以为是工作人员为应付工作胡编乱造的。
唯一引起我兴趣的是一张死者全裸照片,这是法医在警局做解剖时拍摄的,我拿着这张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找到胡老三的资料,从里面也抽出一张照片,我把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了下,然后拿着两张照片去了局长办公室。
老局长正在看资料,看到我,问道:“刚才你跟钱景说的话是怎么回事?”
“怎么?那两张符他们没拿走?”
“先前看钱景的意思是很不满意,说你借不到东西诅咒他,后来我说了你的本事,有给他们举了几个你办案的例子,他们才将信将疑的把你给的东西拿走了。”
我撇撇嘴:“啥事都得靠缘分,要是他躲不过这一难也是他命中该有的劫数。”
老局长一脸好奇:“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道:“今天他和我一握手就觉得不对,明明他的手是热乎的,但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握着死人的手,在你们说话的时候,我用望气术一看,好家伙,竟然是死气,不单是钱景,那个赵铭也是,我再仔细一看,死气中还带着隐隐的血光,所以我推断他俩这两天,必有血光之灾,而且是一同发生的。”
老局长想了一下:“要不我打电话提醒他们一下?”
我阻止:“别——,本来人家对咱就不满了,反正护身符他们也拿走了,你现在打电话,估计得起反作用,再说‘命运’这种东西很奇怪,有些事情不是你阻止就能躲开的。我以前就遇到过一个这样的例子:有一次我偶然发现我的一个高中老师头上就出现血光之灾的气色,我就提醒了。那时候我的功力还很浅,画符也没多大效果,也就没给他护身符一类的。那位老师出于对我的相信,那一天她无论干什么都很注意,但凡有一点危险发生的可能都不靠前,连晚上回家时还看看头上高层楼会不会有东西掉下来,直到走进楼道里,她才舒口气,她就住在三楼,寻思再走几步道就到家了,没想到还没爬到二楼呢,从二楼的一个门里冲出一个醉汉,一下就把她撞下去了,结果大腿骨折,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星期。后来我去看她,她还说都已经注意一天了,就最后放松了几分钟,结果没躲出去。”
老局长笑着摇摇头。然后说:“东西没借成咱再想想办法。”
我也很无奈:“您尽可量吧,这东西没有还真不成。”我把手中的两张照片递给他,接着说:“你看这两张照片——”
老局长接过照片对比了一下,面现惊容:“这个人脚踝处的阴影也是手印?”
我点头:“大小、位置几乎都一样!就是第二个人脚踝处的要模糊一些,要是没有第一张对比,真看不出是手印的模样。”
“你有什么看法?”
“现在还只是猜想,我让米东会去调查了。等出了结果我再跟你汇报。”
老局长点头。
我走出局长办公室,和其他警员聊了一会。
李定国见我没回办公室,又凑上来,神神秘秘的道:“你们的那个案子到底这样了?据说都很邪啊!晚上我请你吃饭,你好好给我讲讲呗!”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么八卦怎么混到刑警队来了,你应该适合当娱乐记者啊!”
李定国一拍胸脯:“咱这叫工作娱乐两不误。反正咱是严守保密纪律,又不给你外传,怎么样?给来点刺激的呗!”
我一听就笑了。
“就你——还来点刺激的?要不下回我出任务让领导批准我带你去?”
当时李定国脑袋就摇成了拨浪鼓。
“你可拉倒吧,就那一回我三个月自己没敢走夜路,每天只要是晚一点回家还得让我老婆来接我。要不是我心大,估计得被你们笑话死。”
我嘿嘿一阵怪笑,旁边几个同事也发出一阵笑声。
李定国也是一年前同米东会一起给我打下手的警员之一。不过别看这小子执行任务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却是怕害怕没影的东西,那一次是真的把他吓坏了。
“就你这胆子还是别听了,比红衣女鬼可怕多了,我讲完了你再让嫂子接你三个月,那嫂子还不得掐死我啊!”
李定国呀的一声怪叫对我伸出拳头,我嘿嘿笑着跑出办公区。
回到办公室后,我坐在办公桌后面拿起那两张照片怔怔的出神。
如果胡老三进入土坑后,下面有一双手拽着不让他出来还可以理解;那么孙景宽吊死怎么相同位置也会出现一个手印、也有一双手在下面拽着?还有,为什么是小手印?是小孩子?想一想孙景宽目眦欲裂,惊恐欲绝的在树上挣扎,两条腿上挂着一个小孩子在那像荡秋千的那样荡呀荡的,我忍不住心里悸动的一下。
难道天葬岗里还有东西?若是还有东西的话,那个顾老是没说实话还是他也不知道?或者干脆就是来迷惑我的?这么一想,我倒是生出了不少疑问,昨天我和米东会去寻孤魂野鬼问话,怎么顾老就那么巧化成“盗路鬼”出现到我面前。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要真是这样的话——
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