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劳累了一天的百姓此时多已吃罢晚饭,早早地上床歇息。可西安城东的烟花巷内,却正是人流如织,一天的好光景才刚刚开始。那一间间妓馆鳞次栉比,每家门口都站着一两位花枝招展的姑娘,对来往的路人频施媚眼。
在这些妓馆中,最为高端大气上档次、光顾的客人最多的,无疑是榆林商帮旗下的“太真阁”。这家妓院临街的是一幢三层酒楼,再向里则是五进院落,每进都有数十间绣房。越往里走,房间布置得越奢华,的名头越响,当然客人需要花费的银两也就越多。
而在最里面一进院落的豪华正厅中,十余名****半露、媚态百出绝色美女,正簇拥着三位衣着奢华的中年人饮酒作乐。此时三人皆已饮至半酣,早就精虫上脑,各自揽着两名美女,时不时地亲上一口。
坐在主位的,正是榆林商帮的帮主、太真阁的老板马老四。他一边将贪婪的大手探入身旁的美女怀中,粗鲁地揉捏着,一边大着舌头放声大笑道:“乔帮主,李老板,今天这一仗,咱们干得真他娘的痛快!什么黄海商帮,在我马老四的眼里就是一坨狗屎!咱们把姓尤的那家古玩店砸了个稀巴烂,他连个扁屁都不敢放!”
“马帮主果然好手段!”晋中商帮帮主乔北岳与怀中的对嘴饮了一口酒,银笑着说道,“不过咱们三家借着整治黄海商帮,连陕西商帮也一起收拾了,这才是乔某最为开心的。一想起今日午后李鹤年上门求情时,那张可怜兮兮的老脸,我就忍不住想笑!”
李虎却是半晌没有说话,原来他正抓着一名美女的手,强行抚摸自己的裆部。那美女自是半推半就,好半天才拔出手来,笑嗔一声道:“李大爷好大的力气,将人家的手腕都捏红了!”
“嘿嘿嘿,李老板另外一个地方力气更大,包管让你半天下不了床!”马老四纵声大笑。
众听了皆是一阵浪笑,李虎却是将眉头一皱道:“我倒觉着有些不对劲。想那陕西商帮虽然是一年不如一年,李鹤年又是个老糊涂,可那李自诚却不是个简单人物。咱们这里干得轰轰烈烈,他们那边却没有任何动作,不能不令人生疑。”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乔北岳哈哈大笑道,“李自诚虽然有两下子,可李自诫却是个只知道玩女人的废物。现在李鹤年更钟意李自诫,李自诚在陕西商帮已经失势,他就算想做点动作,说了也不算。一旦李鹤年一命呜呼,继任帮主的必是李自诫,李自诚还不得被扫地出门?到了那时候,咱们就可以一点一点地把陕西商帮的份额全瓜分了!”
“就算如此,黄海商帮怎么也闷声不吭?”李虎还是摇头道,“那个姓尤的后生看起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又是行踪诡秘,来历不明,我看不可不防!”
“怕他作甚!”马老四却不屑一顾地道,“一个乳臭未干的浑小子,刚成立商帮没多久,他手底下才有几个人?财力又怎能与咱们三大商帮相比?我是把他的店砸了,他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没有证据干瞪眼!”
乔北岳也接口道:“说起来,这个姓尤的还是有些独到之处。不知他从哪里找的销路,竟将西安全城的藏货都收了去,在这一条上算是占了先机。咱们虽然能在其他大宗货物上压价,和陕西商帮拼家底,可除了砸黄海商帮的古玩店,还真拿人家没什么办法。”
“办法还是有的。”李虎一边对怀中美女的娇躯上下其手,一边字斟句酌地道,“像咱们联手大抬米价,就对黄海商帮是一大打击。听说这个姓尤的特别喜欢收购大米,咱们这一抬价,各地的米商也必然闻风而动,他再想买便宜米,只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看这还远远不够,必须得掐断他的货源!”乔北岳也杀气腾腾地道,“咱们明天马上调查一下,看看是哪些商人和姓尤的有往来,立刻对他们下通牒:必须马上断绝和黄海商帮的关系,否则咱们三大商帮一齐抵制,让他们的货物进不了西安!”
“这个好说!”马老四狠狠地在一名臀部上拍了一记,将这名打得尖声惊叫,“今天我那班兄弟们还在陕西商帮的各家门店里折腾,估计这会儿也快回来了。等他们一到,我马上给他们布置新任务,管教黄海商帮的兔崽子们一车货也运不进来!”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院内有人高声叫道:“帮主,小的们回来了。”
马老四见是自己雇用的几个流氓头子,大喜道:“进来说话!今天的活儿干得怎么样?”
这几人鱼贯入内,先是贪婪地偷瞥了几眼屋内的美女,才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回帮主的话,今天我们砸了陕西商帮三家米店,两家茶店,一家盐店,五个饭馆,还抢了一千多两银子。”
“干得不错!那一千多两银子,你们拿出五百两来打点官府,剩下的就自己留着!”马老四满意地剔着牙道,“明天再多找些兄弟,把黄海商帮给我盯紧了。谁敢给他们送货,出来以后先把人打个半死,然后东西和银子也全抢了!另外活儿要做得干净一些,别让姓尤的抓住把柄,这个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对了,古玩店是黄鳝鱼领人砸的,他怎么还不来?”
“他又带着人去李自诚的宅子后面扔砖头瓦块去了。”一人坏笑着答道。
“你们几个也都跟黄鳝鱼学学,人家的脑子就是转得快!”马老四哈哈大笑道,“这样,我和两位老板各